“阿童兄,来,尝尝!”
唐伯虎盛情相邀,王濬作为聚会的发起人,既要照顾唐伯虎的面子,也要考虑石崇的感受。
“季伦兄,我们也尝尝?”
王濬担心石崇下不来台,却不料,石崇快步上前,接过小刀,割了一片膏肉,连汤汁都不沾,直接扔进嘴里!
石崇吃螯虾肉,只因赌气。见众人都吃,如果自己不吃,会被人笑话懦弱。
膏肉一入口,腥味瞬间充斥口鼻!
石崇强忍着没吐,嚼了几下……
哇!
腥转为鲜!
无法形容,无可比拟之鲜!
这东西,竟然真的能吃!不仅能吃,而且好吃!鲜美无比!回味无穷!
“石公子,唐某亲手烹制了,石公子也亲口品尝了,镇店之宝,再无异议否?”
石崇知道唐伯虎要说什么,浑不在意地将银饼一递。“拿去,石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这帐,我付了!”
一个螯虾,竟能换来几个银饼,佟湘玉险些惊叫出来!两眼放光,伸手就要去接,却又多少有些尴尬。
这买卖无疑是大赚特赚,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财迷如佟湘玉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唐伯虎却老实不客气地接过银饼,转交给佟湘玉。
“多谢唐公子么!多谢石公子么!”
佟湘玉见钱眼开,美得双眼眯成了缝。
唐伯虎却笑着道:“石公子,这些钱,恐怕不够。”
“不够?”石崇的脸一黑。“莫说此等贱物无人问津,便是有价,这一个银饼,也可买上一整车,如何说不够?!”
石崇急,唐伯虎却不急。“唐某方才说了,螯虾美味,一缗钱一斤。这只螯虾,近八斤,只算七斤,便是七缗。”
之前有言在先,石崇虽知唐伯虎下了套,却也不得不遵守诺言,又递了两个银饼过去。
唐伯虎接了,却指着几案上,完整的螯虾壳笑道:“可是,此螯虾,非寻常螯虾。诸位请看,寻常螯虾,壳体或红或青,通体一色。而这支螯虾,左侧泛红,右侧泛青。”
“哪又怎样?”
“如此壳体双色分明者,乃雌雄同体,千万难觅其一!石公子可知如此这般螯虾,价值几何?”
“价值几何?难不成还要金饼不成?!”
“嘿嘿,不错,的确需要金饼。”唐伯虎笑里藏刀,“只是,金饼易得,雌雄同体螯虾却是难得。便是十个金饼,也未必买得到!”
“你、你、你这是讹人!”石崇真的急了。
“嘿嘿,咱有言在先,石公子若说唐某讹人,尽可拿了这螯虾之壳,找寻有识之士,一问究竟。”
石崇的脸,已气成酱色。
掏出几个金饼银饼,扔到几案上,拂袖而去!
王濬看得明白,事之起因,缘自石崇炫富,不给佟湘玉留面。唐伯虎才会站出来打抱不平,整治石崇。但唐伯虎狮子大张口,也的确有些过分。
作为聚会的召集人,王濬赶紧追了出去。
屋里人,却乐成一团。
半晌,王濬独自折返。
“唉,挺愉快的事情,何必闹成这样?”
唐伯虎笑道:“阿童兄,你道那石崇花了几个金饼银饼,吃亏了?我却觉得,他大赚特赚了呢!”
“伯虎兄,莫要玩笑了……”王濬无奈,唐伯虎是他请的客人,闹成这样,他面子上不好看啊。
“唐某没有玩笑。莫说那石崇盛气凌人,本该受整治。便是他花了钱,也是占了便宜。他精于赚钱之道,回到南皮,寻思过后,一准大做螯虾生意。他方才也说了,在他们那里,螯虾被人弃如垃圾,如今唐某教了他螯虾的妙处,他回去做无本买卖,定赚的钵满盆满!”
王濬无奈地摇摇头。“算了,莫因这事扫了兴。咱们吃酒,给唐兄、周兄接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