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耽搁,张济率铁骑近卫,一路疾行。
其间,又有数支异族小股轻骑,拦截骚扰,铁骑近卫统领直接驱离,而张济的大部队,则马不停蹄。
疾奔二十余里,突然,马队中传出“嘶律律”一声!
一匹战马,悲嘶一声,扑跌在地!
骑乘者身手倒还矫健,在坐骑扑倒的瞬间,从马背上跳了起来。在地上翻滚了几下,爬了起来,倒没受什么大伤。
张济勒住坐骑,瞪着坠马的近卫,大声骂道:“混账!”
西凉军,以骑兵为主。
战马,不仅是骑兵的腿,甚至可以说是骑兵的命!
没有战马,骑兵的战斗力远不如普通步卒。
张济的铁骑近卫,都是驾驭经验丰富的骑手,出现这种情况,张济怎能不气?
那近卫自知犯了大错,顾不得身上伤痛,急忙跪伏请罪。“属下该死……”
“嘶律律……”
又是一声悲嘶,又一匹战马,竟在原地瘫了下去!
张济正要发怒,却见身边的队伍突然乱了起来。接二连三的战马,瘫在地上。
除了张济和几名统领的坐骑,其它战马,或瘫倒在地,或四腿打颤。
近卫们虽竭力控制,但整个马队,还是乱了起来。
一名统领吓得嘴唇都白了。“将军,草料怕是有问题……”
张济的脸,变得铁青。他感觉脑袋“嗡”地一声!
出事了!
千般谨慎,万般小心,还是出事了!
马的草料,被下了药!
一定是樊稠指使手下干的!
这次来陇关,张济已经很谨慎了!
非常时期,谁都不能信任,包括樊稠!
张济曾嘱咐手下,要多加小心。尤其是吃饭喝酒,一定要先有人试吃,没有问题,其他人才能吃喝。
没想到,人的饮食没出问题,马的草料却出了问题!
长途行军,不可能携带大量草料。除了张济和几名统领的坐骑,其余铁骑近卫坐骑的草料,都由樊稠提供。
近卫们爱马如命,若非有人暗做手脚,这么多战马,绝不可能同时出现问题。
樊稠,要害自己!
来不及多想,张济急吼道:“快走!不要管马了!”
可是,已经晚了!
“啾!啾啾!啾啾……”
一阵阵呼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伴随着呼啸声,还有急促的马蹄声,以及远处荡起的烟尘!
一队队异族轻骑,冲了过来。
异族轻骑,并不急于发起进攻,而是围着张济的队伍,不停地兜着圈子。
张济的铁骑近卫虽是精锐,但失去坐骑的近卫,战斗力并不比待宰的羔羊强。
异族轻骑,远远地驰骋,发出嘲弄般的呼啸。他们要等铁骑近卫彻底失去战斗力,才会冲上来,收割人头!
张济紧握着镔铁枪,他从未这么紧张、这么恐惧过。
“准备战斗!”
张济低声下达了命令。
“卸甲!准备战斗!”近卫统领,大声呼喊道。
铁骑近卫,身着厚重的铠甲。骑在马上,他们是移动的堡垒。而失去了坐骑,厚重的铠甲,就变成累赘和镣铐。
卸去铠甲,虽然失去保护,但总比笨拙得无法移动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