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儒对洛阳军还是很了解的,他不认为常遇春、徐世绩等是无能之辈。
他怀疑,蓝田左冯翊的战况,是洛阳军故意布置的假象。只是,他拿不出真凭实据说服杨广。“怕只怕,这些都是小儿刘芒之计啊!”
“计?计你娘个腿儿!等等等、忍忍忍!你就是怂屌!”杨广吼着,将手中文书战报,劈头盖脸甩向李儒。
绢纸文书,甩了李儒一身一脸。李儒狼狈,却更加安心了。
他熟悉杨广。
杨广若起杀心,才没空怒骂,直接就挥刀动手了。这样亲娘亲奶地臭骂,只是为了发泄,只是为了消气儿,反倒不会出人命。
果然,杨广发泄完了,脸色缓和了许多。抓起个大个果子,咔嚓咬了一口,随手将剩下的果子,丢给李儒。
李儒捧着果子,凑近两步,又劝道:“您是我们的主心骨,您要不稳住,属下就要乱套啊!”
“唉……”杨广心焦气躁,他真的很想暴揍李儒一顿。
“彼有千般妙计,吾有一定之规。刘芒小儿越是嚣张,越说明其暗怀鬼胎。我军若动,必中其计。我军不动,刘芒小儿无计可施,就有可能冲动。一定要等他先耐不住性子,要等他先犯错误啊……”
杨广不爱听李儒唠叨,但他也知道,李儒是为自己好。李儒讲的这些,杨广也基本都懂。只是,手握强兵,却要按兵不动,眼睁睁看着刘芒和洛阳军嚣张嘚瑟,杨广真的受不了。
“再忍忍,一定要再忍忍啊……”李儒哄孩子般劝着。这个主公杨广,真的很像孩子,脾气极端暴躁的孩子。
“唉……你呀你……”杨广指着李儒的鼻子道:“你特娘地,忒能唠叨,咋没托生成娘们儿?娘们儿都没你能唠叨!”
杨广这么说话,说明完全消了气儿,也说明他听进去劝了。
李儒放心了。
只要杨广听得了劝,当娘们儿,李儒也忍了。“是、是,我胆子小,像娘们儿……”
杨广气消了,火却没消。说起娘们儿,杨广来了性趣。“去,给咱喊几个娘们儿进来,咱要撤撤火!”
李儒赶紧退出去,却听杨广在后面喊道:“要肥肥壮壮的啊!多找几个来!”
杨广的性趣越来越古怪、越来越重口。不过,只要他能稳住心气,便由着他了。莫说找肥壮的娘们儿,就是要找肥壮的母猪,也由着他了……
……
杨广李儒没有上当,不派主力东进,令前线西凉驻军,倍感紧张。
杨广下达的命令,很简单,两个字——守住。
既不许主动出击,也不许撤退半步。
下命令简单,执行命令却难。
西凉军以骑兵为主,而主力骑兵,已大多被杨广打造成重装铁骑。
强大的重装铁骑,留守在后方霸陵一带。派驻在前线的,只是西凉军中,二三流的队伍。
和洛阳一样,西凉军的防线,也是由南至北,纵向展开。其中,驻守在渭水南岸的西凉军常雕部,压力最大。
常雕面对的,是洛阳军主力之一——郭侃所部。除了郭侃部,渭水之上,还游弋着王濬的洛阳水军。
北、东两面强敌,西凉军未战心先慌。常雕几次上报,委婉地请求主力增援,都被杨广回信臭骂。
近几天,郭侃所部攻势愈猛,王濬的水军骚扰也越发频繁。
杨广有令,常雕不敢撤退。但是,没有援军,硬撑硬守,难啊!
常雕可算是天不怕地不怕的猛将,却难免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