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竟然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射杀自己的亲生女儿!
高顺大吃一惊,急是冲上前一步,拉住吕布的胳膊,颤声叫道:“温侯息怒,那可是温侯的亲生女儿啊,温侯怎么能下得了手?”
“我吕布没有这样无耻的女儿,她要有点廉耻,早该自杀了断,岂能无耻到替陶贼来羞辱我,本侯非杀她不可!”吕布怒不可遏,咆教大骂,几近于疯狂。
城门之前,吕灵姬眼见吕布要射杀自己,已是花容骇变,整个人惊到娇躯颤抖,胸峰剧烈起伏。
当年你想出卖我,换取袁家支援,把我无情的抛给陶商也就罢了,今天我好心好意,为了你的死活来劝说你,当众羞辱我也就罢了,竟然现在还要射杀我!
“父亲,你果然是心狠手辣,你有本事就射死我,让天下人都看看你是多么无情无义。”吕灵姬悲愤着冲着他大叫。
“贱人,我要杀了你!”
吕布愤恨到了极点,一把将高顺甩开,弯弓搭箭瞄准了自己的女儿。
毫无迟疑,他没有丁点的犹豫就松开了手指。
一箭破空而出,挟着吕布的恨意,俯射而向,向着吕灵姬的胸膛射去。
樊哙早有准备,抢在那一箭射至之前,拔刀而出,将那袭来之箭挡弹开去。
嗡鸣作响,那一箭力道极猛,震得樊哙手都发麻,不由暗惊于吕布的力道之强。
一箭未中,吕布怒不可遏,几乎如失去了理智一般,又准备再次放箭。
此刻的吕灵姬,却已眸中盈起了晶莹,苍白的脸上,只剩无尽的伤感失落。
这时的她,对吕布这个父亲,心中残存的那点情谊,被吕布这箭,就此射空。
“吕小姐,吕布已经疯了,没必要再说下去,我们走吧。”樊哙也叹了一声,皱着眉头提醒道。
樊哙的语气神情中,没有半分的幸灾乐祸,完全出于对吕灵姬的同情,连他都已看不下去吕布做为。
“吕布,这一箭你射得好,咱们父女就此恩断义绝,从今往后,你的死活,与我吕灵姬再无半点关系,你好自为之吧。”
吕灵姬留下一番决然之言,再无留恋的转身而去,樊哙忙率一众护军,护着她向本阵退去。
当吕布再次弯弓搭箭,想要射杀吕灵姬,她已撤出到射程之外,哪怕是以他射术之精湛,也无济于事。
一句“父女恩断义绝”,却如一支无形的利箭,狠狠的射穿了吕布骄傲的自尊心,令他有种颜面扫地的挫败感。
“贱人,我吕布发誓,总有一天要亲手杀了你!”羞愤难当的吕布,狠狠的将手中硬弓折断,愤愤的扔在了城下。
眼看着吕灵姬远去,耳连回荡着她决然之言,吕布心在滴血,恨到咬牙切齿。
这时,高顺眼见吕灵姬安然离去,方才松了一口气,再次看向吕布时,眼神中已流露出深深的失望,苦叹道:“主公,小姐这么做,固然有些不妥,但到底也是为了主公的生死存亡,主公怎么能忍心射死她呢。”
“这是本侯的家事,用不着你多嘴。”吕布眉头一皱,狠狠瞪了他一眼。
“可是……”
“你不必再废话了!”吕布一挥手,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你不必再留在城中,今晚你就去接替魏续守偏营,若是守御不利,本侯唯你是问。”
吕布是被高顺问的心烦,干脆把高顺从城中打发走,眼不见来心不烦。
高顺心中是一阵的痛,却又无可奈何,只能一拱手,默默的道了一声:“末将遵令。”
表面遵令,但高顺低下头时,脸上却是深深的失望。
不光是高顺一人,左右那些将士们,神色中也多难抑失望的眼神。
连自己的女儿都能抛弃,甚至还忍心射杀,又岂会顾念到他们这些士卒的死活。
温侯的心里,恐怕只有他自己吧……
一众将士们的心里,都在徘徊着这样一个念头,斗志战意越发的消沉下去。
远方处,吕灵姬已经在策马飞奔,向着本阵方向狂奔而来。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吕布如何绝情,如何恼羞成怒,要射杀吕灵姬的一幕,陶商都看在眼里。
吕布是残酷无情,吕布是反复无常,但他竟能对自己亲生骨肉下得了杀手,这却让陶商有些意外。
陶商让吕灵姬去劝说吕布,无非是抱着一线希望,能够说服吕布让城别走,这样一来,他就可以不消一兵一卒,抢在孙策大军北上之前,拿下寿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