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顺知道,陶商要对他们发动全力一击。
几场大败下来,他们已损兵折将几近,寿春城中只有三千多兵马,他这偏营中也只余不到两千兵马。
而陶军却有两万五千之众。
以五千士气低落的兵马,迎战五倍斗志如火的强敌,这巨大的差距,即使是猛如高顺,心头也不禁产生了一丝畏惧。
这注定将是一场胜算无多的战斗。
“我高顺今日为荣誉而战,陶商,你有本事就尽管放马过来吧。”高顺紧握手中战刀,觉声一喝。
敌营百步外,陶商手提战刀,剑眉如刃,战意似火。
吕布,当初你背叛联盟,庇护刘备,又主动撕破脸皮,勾结三路外敌,意图灭我陶商,夺我徐州,险些将我逼入绝境。
这仇,我陶商铭记于心。
今天,就是我向你复仇的最后一战。
鹰目中,陡然杀气狂燃,战刀向前一指,陶商厉喝一声:“陶家将士听着,得吕布首级者,赏万金,给我进攻——”
号令传下,震天的战鼓声,如惊雷般骤起。
“杀吕布——”
“杀吕布——”
众赏之下,两万多将士都亢奋如火,个个如打了鸡血一般,咆哮怒吼,杀声令天地变色。
嗵嗵嗵!
一通鼓罢,两万多前军组成的军阵,开始向寿春城和偏营同时推进。
陶商兵力已占尽优势,他要一口气把两处的敌人,同时都吃掉。
计谋什么的,已经无用武之地,他要用绝对的优势,用阳谋结束这场战斗,辗碎吕布和他的残兵。
举目远望,一座座钢铁盾阵,向着敌营缓缓逼近,一辆辆巨大的对楼,向着敌城缓缓推进。
声势滔天,军气浩荡。
面对陶军这汹汹的气势,寿春城沿城一线,几千残兵败将,转眼陷入恐慌之中。
就连吕布,这天下第一武者,紧握方天画戟的手,也在暗暗的发抖。
他的身边,三千多的吕军士卒,先前被陶商的攻心之策,已搅得士气低落,对吕布失去了信心。
而今,面对陶军强大的攻势,尚未开战时,斗志已被陶军肃杀的气势,赫得跌入了谷底。
吕布阴沉的脸上,青筋在微微抽动,原本如刃的眼中,闪烁着丝丝恐惧。
他仰望苍天,心中忽然滋生了一丝悲鸣。
堂堂天下第一武者,诸董卓的英雄,曾经是何等的风光,令天下诸侯闻风丧胆。
谁曾想到,如今却被陶商这个纨绔子弟,两次逼到走投无路,而今更是沦落到猛将丧尽,妻叛女离,困守孤城的绝境。
何等的寒酸,何等的落寞。
“我吕布,堂堂天下第一武将,诛董的英雄,绝不会死在你这小贼手中,陶商,你有胆就放马过来,我绝不会让你攻下寿春,绝不——”
突然间,吕布像是被逼到绝境的野兽,绝望的眼睛中,再次迸射出凶厉的杀机,仰天一声狂吼,手中方天画戟猛然握紧。
喷火的眼睛直射城下,他画戟一指,傲声喝道:“我吕布绝不会败给那小贼,你们都给我振作起来,跟他小子决一死战!”
吕布暴怒的大叫,想要鼓起士卒们的勇气,但残存的士卒们,却都无动于衷,依旧是战战兢兢。
他们对吕布失望已极,斗志早已丧尽,又岂是他几句狂言,就能鼓舞起来的。
吕布一阵的心塞,强行燃起的战火,顷刻间被浇了半盆冷水。
城外处,铺天盖地的陶军,已黑压压如乌云般,向着寿春城漫卷而来。
在寿春城遭到攻击之时,城南方向的高顺偏营,已最先被攻击。
樊哙率领着敢死的刀盾手,冲锋而前,李广指挥着神箭营,以箭雨掩护在后,一万多的攻击队,向着敌营发起了一**的猛攻。
高顺也不是吃素的,当即喝令弓弩手放箭,阻挡陶军逼近。
数不清的箭矢,叮叮铛铛的被盾牌弹落,却不断有士卒,被漏网的冷箭射中,倒在血泊之中。
身后的军卒们却毫无所惧,不顾一切的继续向前冲锋,狂涌向敌营。
敌营中,高顺已经把嗓子都喊哑,指挥着他的弓弩手,拼命的放箭拒敌。
可惜,他的兵力实在太少,总计只有两千兵马,弓弩手也不过五百人而已,如螳臂挡车,根本挡不住陶军的攻势。
片刻后,樊哙指挥着七千刀盾手,终于冲抵敌营外侧,用手中的大刀,开始砍削布列于营外的鹿角。
身后,李广的神箭营,箭如雨下,将营中露头的敌人,一个个射倒在地。
三重鹿角,转眼就被砍破两重,只要砍翻最后一重,陶商的大军就可以破营而入,彻底辗平敌营。
偏营一破,陶商就可以集结全部的兵力,对寿春城发动全面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