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纪急看向颜良,“颜将军,难道你去晚了不成?”
“末将得到主公将令,马不停蹄的就赶去救子勤,去倒是没有去晚。”颜良咽了口唾沫,“末将的铁骑本已破围而出,甚至还一度反败为胜,只是在关键时刻,陶贼的铁骑突然杀出,末将被杀了个措手不及,才为其所败。”
颜良虽然性粗,却也懂得掩饰过失,没有提到文丑非要穷追,更没有提到自己被霍去病杀败。
逢纪脸色骇变,顿时涌现尴尬,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想当初,他可是自信的判断,陶商就算有伏击,也只会动用步兵,却不料陶商事先算到袁绍会发骑兵相救,暗中竟已动用了骑兵。
先前的自信,与如今的料敌失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逢纪如何能不暗生惭色。
“你们——你们真是——”
袁绍眼中怒意如火而燃,手指着逢纪,眼瞪着颜良文丑,一副恨其不争,不知该怎么骂他们才好的恼火状。
此时此刻,他对河北一派的人,已是充满了失望。
先是白马一役,颜良兵败,如今文丑又再败于陶商之手,田丰和逢纪等献计,三番几次的失利,让他的威名大大受损,他如何能不失望。
一旁的袁谭许攸等人,却对视一眼,皆暗自冷笑,一副看热闹的得意。
这时,田丰有些看不下去了,便站了出来,拱手道:“主公,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陶贼既然能从曹操手中夺下中原,就证明此人确有非凡之处,他小胜两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眼下我军虽损了万余兵马,却在兵力上仍占有绝对优势,主公切不可因小小的失利,就自乱了分寸。”
田丰这番话,等于是给了袁绍台阶下,又暗示袁绍不可对颜良他们太过责备,以免又动摇军心。
毕竟,颜良和文丑乃河北双雄,在军中的影响力还是很大的。
袁绍眉头一凝,权衡片刻,眼中愠色一闪即逝,旋即大笑起来。
“元皓劝的有些多余了,胜败乃兵家常事的道理,我又岂会不知。”袁绍傲然一笑,又亲手将跪伏的二人扶起,“你二人也不可因一场小小失利,就自坠了斗志,还要好好反省,将功补过才是。”
袁绍变的倒也快,转眼间又恢复了自信霸绝之势,他的安慰,也让颜文二将心安几分,堂中低落紧张的气氛,稍稍还转。
扶起二将,袁绍走回上座,俯视众人,正色道:“看来我先前确实是有些小看了这陶贼,这两场失利,也给了我们一个提醒,从今往后,再也不可以轻视奸贼,今后用兵,我们要步步为营,直逼官渡,以我绝对的优势兵力,让陶贼的任何阴谋诡计都无济于事。”
袁绍言语中,头一次表现出对陶商的忌惮,那语气,好似先前根本不把陶商放在眼里,现在才终于认真起来。
这一番话,也鼓舞起了众将的士气,堂中的气氛,很快又激荡起来。
到底他们还有十五万步军,就算损了些兵马,兵力也仍由四倍于陶军,占据着绝对的优势。
他们坚信,胜算,依旧在他们这边。
田丰见袁绍怒气已消,便拱手高声道:“主公,丰以为,我们先前之所以会两场失利,是因为我们每一步用兵,都在陶商的算计之中,皆被他牵着鼻子走,要想击败他们,我们现在就必须要反其道而行,跳出他的意料之外行事。”
“反其道而行?”袁绍精神一振,眼中迸射出浓厚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