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陶商身边的黄月英,却浅浅一笑,说道:“樊将军,这些车船乃是大王的灵感,由我为大王完善设计出来,专门用来对付吴军的特殊武器。”
“车船?”樊哙更加糊涂了,“那是啥玩意儿啊,车不是陆上跑的么,怎么又跟船混在一起了,这玩意儿能管用吗?”
“管不管用,你很快就会看到了。”黄月英嫌他说话粗鲁,嘟了嘟嘴,不再理他。
陶商瞟了黄月英一眼,笑道:“今日一战,就看你我联手的杰作,能不能奏效了。”
“一定能。”黄月英回答的很干脆,语气中充满了自信。
陶商也不再多言,沉静的目光,只望向自家舰队。
令旗摇动,魏营之中,嘹亮激昂的号角声,已然吹响。
樊哙等众将士狐疑的目光下,马援所率的前部舰队,率先驶离水寨,一百余艘斗舰和三百艨冲为主力的舰队,迅速的在江面上结成了阵势,向着下游而去。
接着,甘宁所统的车船后队,也陆续开船,尾随于船随之后。
水军一出营,陶商便率着骑兵部队,跟着出营,沿着南岸一路尾随观战。
大江之上,击水声转眼骤起,四百多艘大小战舰,一万名魏军水军将士悉数出动,陶商所能动用的一切水军,已全部投入战斗,着下游彭泽吴军所在杀去。
不觉,天光大亮,旭日东升,江雾被刺破,眼前一片清晰。
时已入深秋,江上天气甚寒,但将士们却浑然不觉寒意,那涌动的热血,足让他们感受到内心火热。
那一面面大魏的战旗,在江中猎猎飞舞,引领着数百艘昂军战舰,无畏的疾行。
岸边上,陶商策马徐行,鹰目始终望着东方。
一个时辰后,东面天水一线间,吴军的舰队,汹汹而至,终于现出了其狰狞的面容。
陶商举目远扫,只见超过千艘各式吴国战船,横亘于宽阔的江面,如一只只狂鲨,正咆哮而来。
冲于前锋位置的,乃是凌统所统的先锋军,以五艘巨大的楼船开路,当先开路的,七十艘斗舰环伺左右,艨冲走舸数之不尽。
光是吴军这支先锋军,楼船斗舰加起来的数量,就接近魏军大舰的全部,吴军战船质量的优势,尽显无疑。
一时间,魏军水卒们,都暗吸了一口凉气,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那艘从吴人手中缴获的楼船旗舰上,马援的神情,依旧沉稳如山,自信弥漫。
吴人舰队虽强,却休想令他有一丝畏。
望着滚而来的敌军,马援嘴角扬起一抹傲然,冷笑道:“孙策,今日就用这场决战,彻底成就我马援的威名吧。”
战意已燃,马援眼眸之中,必胜的信念,如火狂燃。
大江之上,吴魏两支舰队越行越快,转眼间,相距已不足里许之远,已是进入了交战距离。
吴军中军处,巨大的旗舰之上,孙策的脸上,已扬起了狰狞的冷笑,口中不屑道:“马援啊马援,今天就让你知道,谁才是这水上真正的霸主!”
冷笑声中,孙策下令摇动令旗,全军准备战斗。
嗵嗵嗵!
吴军阵中,战鼓声冲天而起,震天的响起,冲破云宵,竟是压过了那滚滚的江水之声。
魏军阵,旗舰上的凌统,也不下达准备号令,战刀一扬,直接喝道:“全军加速,直接给我冲上去,辗碎敌军!
号令传下,数百艘的魏舰,陡然间加快了速度,如水上的狂鲨一般,向着吴军舰队扑将而去。
吴军楼船旗舰上,孙策还正准备发出信号,抢先发动进攻,却没想到,魏军竟然先一步动手,以弱势的兵力,抢先发动了进攻。
那一面“马”字战旗,傲然飞舞而至,仿佛在向他耀武扬威一般。
来者,正是马援!
就是这冒充古人之徒,屡屡的在水战中羞辱了他,让孙策这个大吴之王,水战之王蒙受羞辱。
今日,仇人再会,孙策瞬间暴怒如狂,恨恨道:“马援,你这么急着来送死,本王就成全你,传令下去,全军迎上去,得马援人头者,本王直接封侯!”
令旗摇动,前军处的凌统得令,即刻率一万吴国前军出动,向着迎面而来的马援前部水军冲了上去。
大江上,两国的舰队相对撞至,相距两百余步时,各舰之上,强弓和硬弩率先发动。
嗖嗖嗖!
此起彼伏的破空嗡响声中,数不清的箭矢腾空而起,划过一道道的弧线,在天空中交织成一面天罗地网,呼啸着倾泄向对方舰船。
瞬息间,江上血雾飞溅,惨叫声不绝于耳,惨烈之极。
吴魏两军双方,箭矢都达到了极密的状态,却依旧无法阻挡对方的冲击,只能以利箭乱射。
几秒钟后,两军轰然相撞。
双方四万人的水军,近千艘的大小战舰,在柴桑水域,展开了前所未有的空前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