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云禄怒了。
先前他看到陶商喝退众将,打算以一己之力,跟他斗将一战之时,还为陶商这过人的胆气而暗暗赞叹。
但当她狂冲而近,看到陶商横刀而立,那般自恃傲然的架势,俨然根本不把她放在眼中,拿下她好似举手之间的事。
陶商目中无人的架势,彻底的激怒了马云禄,令她胸中怒火狂燃。
“敢小看我马云禄,你会后悔的,去死吧——”尖声怒啸声中,马云禄狂轰而至,手中银枪轰击而出。
枪锋未至,凛烈如寒风般的狂劲,便如巨墙一般,狂压而至,吹动着陶商身后披风猎猎乱舞。
陶商依旧是不动如山,如铁塔般屹立,紧握战刀的手,却已骤然握紧,臂上青筋也突涌而起。
“小母狮,你自己送上门来,朕岂能不收!”豪烈的冷笑声中,陶商虎臂疾舞,手中战刀翻转,瞬间轰斩而出。
那一斩,如骤起的暴风,掀动漫空狂尘,咆哮轰出。
吭!
刀与枪,在电闪雷鸣的一瞬间,轰然相撞。
飞溅的火星,从马云禄脸庞闪过,灼热的温度,竟是将她脸庞灼出了一丝细微的伤痕。
紧接着,她就感觉到汹涌无比的巨力,如决堤的洪流般,顺着兵器就汹涌的灌入了她的身体之中,冲击着她的五腑六腑,搅动着她浑身的气血翻滚如涛。
刹那间,马云禄呼吸陡然加快,那两座铁甲包裹下的傲峰,急剧的起伏,竟似要破甲膨胀而出一般。
“这小子的武道,竟然又精进了,这怎么可能!?”
交手瞬间,马云禄却是愕然惊变,俏丽冷艳的脸蛋上,惊色如潮水般涌过。
先前她也与陶商有过交锋,知陶商武道跟自己不分上下,却万没有料到,只过了区区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陶商的武道竟比先前更胜一筹,已是盖过了自己。
要知道,武道达到了绝顶境界,越是往后越难提升,似严颜之流武道虽已于绝顶,但练到须发皆白之时,却依旧停留在了90出头,无法再前进哪怕1点。
纵然是她的哥哥马超,这等天赋绝伦之人,也是花了七八年时间,才从90出头,练至了99点的强悍境界。
而她马云禄虽然继承了马氏一族的武道天赋,却已有数年停留在95的境界,没有再前进半步。
眼前交手的陶商,却在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武道竟然精进如厮,此等天赋,简直是不可思议,超越了马超的存在。
马云禄焉能不吃惊!
“战场上玩分神,怎么,你难道是想故意输给朕不成,故意想落在朕的手中吗?”陶商讽刺的声中,回身又是一刀扇扫而出,雄浑刚猛的王者之气,浩浩荡荡斩出。
马云禄为陶商言语戏弄,脸蛋顿又绯红,羞辱感压倒了吃惊感,蓦的一声怒啸,银枪反手击出。
又是一声震天轰鸣,两人也战成了一团。
飞沙走石,猎猎寒风之中,两个年轻的身影乱舞纠缠在一起,各展所长,激战不下。
陶商自迎娶了祝融之后,武力值是提升了1点,高出了马云禄,但这种差距,尚远没达到项羽压制马超那种地步。
故二人交锋,陶商虽略占上风,却也一时片刻拿不下马云禄,这场激战,没有个两三百合,根本也分不出胜负。
陶商却一点不急,今他已解了偏营之危,大破秦国铁骑,杀到马超片甲不留,已然大获全胜。
所以,陶商有的是时间跟马云禄耗下去,若是活捉了这西凉母狮,便将是额外的战果。
返观马云禄方面,武道不济陶商只是表象,真正让她越来越落下风的,却是己军的败溃之势。
营外自己的兄长已顾不得她,独自败逃而去也就罢了,左右自己的千余残兵,也在魏军的围杀之下,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死伤殆尽。
兵马越战越少,百余招过后,马云禄抽神瞟过一眼,竟是惊愕的发现,四周已没有自己一个士卒。
她知道,自己已成了孤军愤战,就算她最后不败在陶商刀下,也难逃出魏军里三层外三层,数万士卒的围困。
看到这等形势,马云禄心中不由涌起了深深的悲怒之意,战意愈加消沉,反应在招式上,则是出招的速度和力量,却在快速削弱。
陶商却不给她任何喘息机会,刚猛的刀式,如长河般绵绵不绝的使出,一刀重过一刀,一刀快过一刀,三十招之内,便将马云禄全面压制。
照这情势再战下去,恐怕用不了五十余招,马云禄就要落败不可。
“我马云禄是马家女儿,绝不能输,就算是死,我也要站着死——”突然间,马云禄一声悲啸,那双明艳的星眸中,陡然间被血丝填满。
咔咔咔!
肌肉爆涨之声大作,马云禄浑身青筋突涌,就连那胸前傲峰,似乎也在转眼间膨胀起来,几乎要撑破胸甲。
这是她被逼上绝路,不惜毁损自己的身体,激发潜能,进入到“狂暴”状态,打算跟陶商决死一战。
陡然间,马云禄枪影加快,疾风骤雨般的枪锋,漫空铺压向陶商,每一枪上的力道,都几有开山劈石之势。
不出十招,陶商就被马云禄扳回了劣势,全面压制,陷入了被动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