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营外,七万多的倭寇军已如过街老鼠,从火海的大营中落荒逃出。
就在他们刚刚逃出火海时,迎面就撞上数不清的魏军,四面八方的围杀上来,顿时是才出虎口,又入狼窝,顷刻间就陷入了崩溃惶恐的境地。
奔出大营的孙策,原以为这场大火,并非是魏军火攻,而是自己人走水,不小心点燃了整个大营。
如果是这样的话,营外就并没有魏军埋伏,只要逃出了火海,重新聚拢士卒,损失也不见得会伤了元气。
孙策却万万没有料到,陶商竟然会如此凑巧的等在营外,他前脚刚一逃出营,陶商后逃就发动了进攻。
时间拿捏之准,简直是天衣无缝。
惊异之下,孙策勒马环顾,就听到四面八方杀声震天,这阵势,魏军竟是倾巢而出。
“陶贼竟然尽起全军在此,莫非他竟算到我大营会走水起火不成?这怎么可能!绝不可能!”惊愕的孙策,声音沙哑的叫道。
这时,关羽也飞奔而来,跟孙策会合,却不屑道:“陛下千万莫慌张,那陶贼又不是神,怎么可能推算出我大营会失火,这必是他小部分前来骚扰的人马,故意虚张声势,想要乱我军心而已,陛下莫要上了陶贼的当。”
关羽话音方落,一骑斥侯飞奔而来,大叫道:“禀陛下,我军西面遭到数万魏军猛攻,死伤惨重,林将军快顶不住啦。”
“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我军东面被魏军辗杀,织田将军请陛下援救。”又一员斥侯惊慌奔来。
……
魏军四面围杀,各路出逃兵马被阻的消息,如雪片般的飞来,如一柄柄利刃,狠狠的扎在了孙策的心头,扎碎了他的自信。
他的脸色越来越阴沉,青筋都在抽动,眼中狂燃着恨怒之火。
“陛下,我们中了陶贼的诡计,眼下大势已去,速速杀出一条血路,突围吧。”太史慈劝说道。
孙策却不甘心就此失败,被怒火冲昏头脑之下,咆哮大叫道:“朕绝不会再败给那奸贼,绝不能,给朕拼死反击,杀退敌寇——”
孙策是被深深的刺激到,不肯接受这残酷的事实,不愿被陶商再次羞辱,竟是不顾败逆之势,还要强行反攻。
咆哮声中,孙策已纵马舞枪,狂杀向了魏军。
南面方向。
陶商如一道流火,在纵马狂奔,目光如刃,死死盯着熊熊火海的敌营。
自然之火的威力,强到了陶商都为之悚然的地步,心想若非昨天自己早有准备,那场火非把他逼上绝路不可。
举目望去,大火已烧到了敌方辕门一线,只见营门已大开,成千上万的敌军,正争先恐后的逃将出来。
在狂逃的敌卒身影后面,则是炼狱般的火红,陶商隐约可以看来,数不清被火烧着的敌卒,正在里边翻滚,痛苦的嚎叫声听到人毛骨悚然。
此刻天色已明,朝霞已升,但那火海的光芒,却盖过了霞光,将天地照在一片赤艳。
奔行中的陶商,能够清楚的看到敌人惊恐的神情,看到他们如蝼蚁般被烈火吞噬,此情此景,更加激发了陶商的杀戮之心。
转眼间,流火冲至。
陶商大喝一声:“杀光倭寇,一个不留!”
龙啸声中,陶商舞刀纵马,狂纵向了混乱惊慌的敌寇。
“杀光倭寇——”
“一个不留——”
陶商的身后,两万杀机如狂的魏军将士,杀声震天,气势如虹,如奔腾的狂潮,辗向了乱窜的倭寇。
这些从正门逃出来的倭寇们,原以为魏军的伏兵,皆在东西两翼,他们这里并没有多少魏军拦路。
谁料,主力的魏军恰恰就堵在这里,在他们暗自庆幸之时,给了他们一个迎头狂击。
简直是噩梦!
这些匆忙逃出的敌寇,多数人都是从睡梦中被惊睡,铠甲不及穿戴也就罢了,许多甚至连兵器都没来得及拿上,再加上军心慌乱,阵形不整,这种局面之下,如何能抵挡魏军的辗压。
眨眼之间,倭寇便如草芥一片,成片成片的被砍翻在地,血雾升腾而起,将天空染红。
陶商更是威不可挡,手舞染血的长刀,当先辗入敌群中,正大雄浑的刀势如长河般绵绵不绝的荡出,斩向那些惊慌的敌寇。
雷影电光过处,倭寇的人头如脆弱的麦杆一般,成片成片的被断,那一具具血肉之躯,如内纸扎似的,轻轻松松被轰为肢离破碎。
陶商那一道金色的流光过处,脚下的大地被染成血路,满空的飞血狂染,数不清断散落。
而在陶商的身后,两万杀贼心切的大魏勇士们,更是如虎狼闯入了羊群,个个目光喷火,刀枪疯狂的招呼向了惊慌的羊羔,杀到他们鬼哭狼嚎。
前方处,孙策也在狂杀。
他仗着自己的武力,一路狂杀,辗开一条血路,就在他正杀的疯狂之时,抬头却蓦然看到,他的士卒正成片成片的倒地。
南面方向,也出现了魏军!
孙策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的一举一动,彻彻底底的皆在陶商的意料之中,五路大军围杀,就是要把他赶尽杀绝。
“陶贼,陶贼,难道你真有通天的本事,能算出我大营会起火?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啊——”
就在他惊怒困惑时,前方魏军越杀越近,己军连连倒溃,形势不利之极。
孙策不敢再迟处,强压下翻滚的心思,一声怒吼,纵马舞枪杀入了魏军之中,要辗开一条血路。
魏军的声势虽然浩大,但人数其实与倭军差不多,如今孙策以天皇之威,奋然而战激励了倭军士气,皆鼓起勇士,跟着他拼死狂杀。
孙策一柄银枪舞出漫流光,无人能路,杀开一条血路,抬头向前望去,蓦然间瞧见一团金色的光影,乱舞如狂,肆意的杀戮他的士卒,威势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