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茂茂倒站那里看着她背影——她总觉得仅仅看着背影,这个女子就该是有故事。究竟是因为她举手投足间都有着淡淡说不清道不明吸引力,还是那种毫不乎于是就格外令人过目难忘态度?她一时说不清。能说清,就是昨晚酒店大门前董亚宁令人惊讶举动,可不是对什么样女人都能做出……
屹湘并没有觉察到粟茂茂目光跟随,她正想着怎么去叫潇潇过来合适。
郎休息室礼堂另一侧。她要过去,便得穿过后台。有些好奇心,她往前走了走,特意停下来看了下现礼堂内布置——跟彩排时候相比,简直称得上是乾坤大挪移:临时搭建吊顶是红色,金黄灯盏光华灿烂;礼堂内原先座位全被撤掉了,代之以大圆桌和高背椅,都是米黄色带金线挑绣凤缠牡丹花纹重丝套子;红毯铺地,鲜花装饰,奢华简约,二者竟能并重。此时宾客约已到了八成……正相互打着招呼,低低交谈着,都喜气洋洋;双方主人家迎宾周到接待客人。叶家那边是他们几个兄弟忙,叶崇磬正将今天证婚人佟援朝夫妇引到席位上,不知叶崇磬说了什么,佟援朝拍着他肩膀,很赞赏样子……她前方不远就是圣坛,装饰是白色百合花跟玫瑰,整齐漂亮。台上有人正查看话筒,轻轻拍一拍,喂喂一声,听出来连音响都是顶级。
这个叶崇碧,对婚礼细节要求,赶上她对服装针脚要求了。
那人发现有人看他,一回头对着屹湘笑了笑。
他是站前台强光底下,面目未免有些过于明亮而失真,屹湘只觉得面熟,一时之间倒想不起是谁来。只知道大概是见过,于是也点了点头。那人明知道她是没认出来自己,也不以为意,继续低头忙着手里事情。
待他低了头,屹湘看到他衣袖上那对袖扣,很特别,青花瓷碎片做成……才猛然间想起来,“阮尧?”
阮尧关了话筒,笑着问:“想起来了?”
“真抱歉。”屹湘伸手过来。
“没关系,我猜你只是没想起我名字来。”阮尧眨眨眼。过来,轻轻触了下屹湘手。两人相视而笑。“其实彩排那天我也,但是你没有看到我。”
“哦……”屹湘真窘了。
“还是没关系。”阮尧微笑着指了指她身后,“有人找你。”
“郗小姐?”
屹湘回头见是负责花卉女孩子,正拿了个托盘经过她身后,便点头。对着阮尧说:“那我……”
“我也该忙别了。回见。”
“回见。”屹湘回身见那女孩子托盘里几束铃兰。
“我正要过去找您呢,这是您捧花、腕花……还有郎和伴郎襟花……真糟糕,叶小姐当初特特交代,说无论如何今日用花得处理过花粉,偏这一组就是给弄岔了,还好赶得及补,您瞧把我给急。”女孩子鼻尖儿都是汗珠子,指着花束跟她说。“我先给您戴上腕花。”女孩子让屹湘拿着托盘,将腕花丝带缠屹湘手腕子上,打了一个漂亮而结实结儿。
“我刚好要去,把这个拿过去吧。”屹湘看看托盘里几样东西。
女孩子眼睛一亮,说:“那谢谢您。我这就去给叶小姐收拾好其他配花。”
“别让叶小姐知道你们出了岔子。”屹湘笑着提醒。
“她早看出来啦。”女孩子调皮吐吐舌尖,“不然能直喘粗气嘛?”
屹湘哑然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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