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瑾等了一晚,并没有等到梁霄回来。
没有人知道梁霄去了哪里,包括忠叔在内,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尽管徐若瑾不知道“福雅苑”发生了什么事,但她这一晚也没能睡的安稳。
梁夫人让梁霄去“福雅苑”,定是问梁辉儿子的事情,梁霄没能归来,最大的可能便是出了差错,母子没能谈拢。
翌日一早,徐若瑾醒来时,第一件事便看床边,空落落的,床单没有一丝褶皱。
昨晚是烟玉守夜,听到徐若瑾醒来,便主动上前打了洗漱的水,“四爷昨晚没回?那早饭只准备您自己的吗?”
“你不是守夜的?还用问我吗?”
徐若瑾的回答,让烟玉也觉得自己问题奇怪,“奴婢还以为自己没有听到声响。”
徐若瑾怔了下,也没说出责怪的话。
偶尔,她也听不到梁霄走路的脚步声,只是她似乎忘记了他的神出鬼没,还真是冤枉了人。
徐若瑾穿好衣裳在用早饭,一边吃她一边在想,稍后要不要去“福雅苑”为梁夫人请安。
尽管晨昏定省是自己应该做的,可昨儿的事,梁夫人恐怕心底还有怒气,真的质问自己,自己又该怎么回答?
心底踌躇不定,仔细再想,又觉得这件事根本不是躲的事,若是不去,反倒是让婆婆多心了……
徐若瑾正思忖着,白芷从院外进了门。
看到她,徐若瑾便心底一叹,不用自己琢磨去不去,婆婆已经找上来了,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白芷进门就是苦着一张小脸,“奴婢不用说,您也知道是夫人让奴婢来请您的,不过……”白芷瞧瞧周围,见有烟玉在身边,贴了徐若瑾耳边道:
“不过昨晚夫人与四爷吵的很凶,非常凶!”
“吵的很凶?”徐若瑾笃定自己没有猜错,“你知道是因为什么吗?”
白芷摇摇头,“奴婢不知道,昨儿夫人把所有人都撵出院子了,只有方妈妈在身边儿,不过奴婢昨晚是守着正院门的,所以才听到了。”
徐若瑾倒吸一口凉气,不由得忐忑起来。
不过忐忑也没有用,只能硬着头皮去装傻,还能怎么办?
迅速的把面前的粥喝完,徐若瑾便带着烟玉一起去了,之所以带着烟玉,也是徐若瑾心底有那么点儿小心思。
烟玉毕竟是忠勇侯府的人,梁夫人即便想与自己发火,也要掂量一下她想问的事情该不该说,该怎么说。
如此一来,自己装傻就能更轻松些……
梁夫人早间丁点儿吃食都没用下去,方妈妈心里也有气,一句话也没劝,夫人说不吃,她便当即拿了下去,分给丫鬟婆子们了。
梁夫人阴沉的脸上,眼睛红肿,她足足哭了一晚,一晚都没能睡着,心里只想着自己那未曾谋面的长孙梁子瑜。
老大家的信上特意提及此事,说老四现在有了媳妇儿,不会与自己一条心,老大已经为了梁家即将奔赴战场,那免死令好歹要留给子瑜……
可是长孙流落在外,谁能保证孩子不吃苦?谁能保证外人不会背叛梁家,用孩子做要挟?
放在谁的身边,都没有放在自家人身边安稳,没有放在祖母身边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