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汐安慰地拍了拍谢鸢的肩膀,抬眸望着谢泽道:
“她没有不告而别。那一日,我曾邀请你来香橼山庄吃饭,可是你太忙了,拒绝了我的邀请。”
谢鸢冷笑:“他忙着跟美女约会呢,哪有空管救命恩人死活?”
“鸢儿你说话注意点分寸,那可是你亲哥。”
上官汐急忙制止谢鸢,低声劝道:
“烙烙救你哥,是心甘情愿,发自肺腑的,她从没想过要挟恩图报,我们不能因为烙烙救了你哥,就一定要你哥肝脑涂地以报大恩,既然谢表哥觉得,陪美女比给烙烙送别更为重要,我们就应该尊重他,不能道德绑架。”
他都做了些什么?
谢泽身子一晃,险些一头栽进河里去,幸好站在他身侧的李言眼明手快,及时扶住了他。
他沉默了一会,道:
“你们没告诉我,那是给乔烙送别。”
“那是你没有心。”
提起往事,谢鸢气不打一处来。
她深吸一口气,沉声道:
“纳兰珏,陈锦延,陈素妍,还有朝中好几位将军,我们也都没有告诉他们乔烙要走,可他们全都自己察觉到了,主动过来为乔烙送行。哥,但凡你对乔烙有那么一点点在意,肯定早在她变卖资产时就发现了,用得着我们多说吗?”
乔烙虽然是个孤女,但这些年,她和李言一起写书赚了不少钱,再加上皇帝的赏赐,她一个孤女平日里也花不了几个钱,所以这些年,她陆陆续续买了一些商铺和庄园。
她原本是可以搬去自己庄园上住的,但她感念上官泓的大恩,一直留在白鹿书院帮上官泓的忙。
李言和李嫂也一样。
通过多年奋斗,他们手上也有了些资产,只是因为想要报答上官泓大恩,才一直留在白鹿书院帮忙。
前些日子,乔烙将手上的资产全都变卖了,她并没有瞒着任何人,所以纳兰珏等人得知后,便陆陆续续到香橼山庄来与她辞别。
然而,辞别的朋友中,却独独少了谢泽。
实在令人讽刺。
谢鸢每每想起这件事来,便气得不行。
白眼狼!
如果不是自己的亲哥哥,她一定跟他断绝关系!
谢泽的身子一阵剧烈晃动,几乎站立不稳。
原来,在他绝望地想要忘记乔烙时,乔烙已经悄无声息地离他而去了。
在他重伤期间,他没有尽心尽力陪在他身边照顾,果然是伤透了他的心么?
他,甚至不知道他早已计划离开,连纳兰珏等人都去给他送别了,他却在忙着相亲。
“噗——”
谢泽大受打击,突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谢鸢气归气,却也见不得他吐血。
她急忙取出绢帕,帮谢泽擦去唇边的血渍,语无伦次地道:
“哥,你别激动,我,我只是气不过,我知道,我没资格怪你,你和乔烙的事,我不说了,反正她已经离开了,就这样,咱们不吵架了,反正,就算我们吵得天翻地覆她也不会回来了,你好好相亲,过去的事,我们都忘了吧。”
至于乔烙,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对她好的,就当是,替哥哥报恩。
哥哥要做白眼狼就做白眼狼吧,谁让他是她的亲哥哥呢?
哥哥欠乔烙一条命,在未来的日子里,她会一点一滴报答回去的。
谢泽缓了口气,一脸固执地继续追问:
“鸢儿,你告诉我,乔烙到底去哪了?”
闻言,谢鸢一脸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兄长。
谢泽道:“他怪我忘恩负义,病重时没有陪在身边照顾他,所以他离开了,是不是?”
“不是。”
上官汐淡淡地道:
“烙烙一点也没怪你,救你是她自愿的,她从没想过利用恩情索取报答。离开,是我的主意。”
“是你让他离开的?”
谢泽一脸震惊地望着上官汐,问:
“为什么?”
上官汐道:“烙烙为你受伤,你却忙着相亲,那是你的选择,我们不能因为烙烙救了你就逼你照顾她。你有选择的权利,同样,烙烙也有选择的权利。你觉得相亲比照顾生死与共的朋友更重要,那么,烙烙选择离开,你又有什么资格以朋友的名义怪她不告而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