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你以为这么容易推脱就行了吗?你先下去,本官寻思有无对策?”
“是。”洪鸣起小心地答道。
待洪鸣起走出值厅大门时,刘一儒突然道:“洪主事。”
“卑职在。”
“这士子叩阙,不会是你挑拨的吧!”
洪鸣起一哆嗦连忙道:“堂部大人,下官怎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若是本官知你有意而为,必不放过你,下去吧!”
刘一儒淡淡地告诫之后,就叫来几名幕僚在值厅商议。
洪鸣起行礼后离开值厅回自己公房后,方才脸上那副唯唯诺诺的样子丝毫不见,一个人在公房里自言自语道。
“一群书生,果真受不得激,老夫小小用计,你们就自投罗网,孰不知一切都在老夫计谋之中。”
“老夫这一番设计,激怒尔等,我虽难辞其咎,但于林三元又何尝不是。无论林三元是否插手此事,一个怂恿士子胁迫圣意,惊扰圣驾的罪名是逃不了的。”
“老夫已是外放无望,又是风烛残年之人,用老夫的仕途换你林三元的仕途,有何不可?吏部侍郎王篆,已许诺将来照拂老夫两个儿子,哼,尔这福建子就要滚回老家种田了。”
洪鸣起满脸自得之色,官场不同于科场,你在科场上能三元及第,官场上却不能。
公房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
洪鸣起敛去笑容问道:“什么事?”
“刘堂部请洪主事随他,入宫面圣,解释士子叩阙之事。”
洪鸣起一听大喜心道,果真这刘一儒就范了。
“来了。”洪鸣起一整官袍,走出公房。
就在此刻。
林延潮正在家中,今日正值他休沐,没有在日讲官值庐,否则此刻他已是第一时间被天子叫到武英殿询问了。
陈济川听到士子叩阙,告御状之事后,第一时间赶来向林延潮禀告。
陈济川向林延潮说完后,林延潮笑了笑道:“好个洪鸣起,你这是打算与本官以命换命啊!”
陈济川问道:“老爷,以为士子叩阙之事,是洪鸣起主使?”
“十之八九。若我是洪鸣起,要抓屈横江等几个监生,又何必在国子监中,这大庭广众下抓人?国子监什么地方,天子辟雍,谁有这个胆子在国子监抓人。等个数日,监生归假时再抓不行吗?此举乃是逼人上梁山之策。”
陈济川听了恍然道:“原来如此。”
林延潮笑道:“不过洪鸣起以为这样就能算计我,就太想当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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