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巴洛克风格为主的装潢四处洋溢古典气息,每走几步就能看到墙上挂着一幅放在外界价值不菲的油画,射灯在画框两侧的上角映亮。
眼下在这条灯光明亮的奢华走廊之内,只有两道身影在并肩而行,一边欣赏着这些名画,一边随意地聊着天。
“不管怎么说,哥你刚刚的话实在过分了点。我的那些妹妹是不太懂事,但你在人家女孩子面前这么讲,终究是太伤人心了。”
“你嘴上是这么说,但我怎么看你好像挺开心的样子?”
“我喜欢看家里面的这些人吃瘪,和我替她们打抱不平,这两者冲突吗?”
听了女人的话后,林深时的嘴角就重新扯出笑容,那包含的笑意倒是比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要多出十足的真诚来。
林深时通常只在他认为的自己人面前才会表露真实的情绪,关于这一点,他身边的人也多少都有所察觉。
手中拿着一款定制手包的曺诗京歪头看他,忽然挑唇问:“你说实话,刚刚要不是听见人叫我,你是不是也认不出来我是谁?”
“就算一开始认不出来,等我们俩说上话总能认出来。”林深时像是早防着她有此一说,想都不想就答道。
“说谎。”
几个月不见,曺诗京原有的一头中长发已经完全蓄长。
她对林深时张开双臂,原地悠悠地转了一圈,嘴里又说:“我这副样子要是故意伪装的话,估计你绝对会把我当成陌生人!”
无巧不成书,仿佛是冥冥之中预见了林允儿今晚的造型一样,曺诗京穿了一身雪白的无袖挂脖礼裙。同样是外披着一件小西装,颜色却是白色;同样是拎着只金属拉扣的女士手包,比起砂灰色却更近于浅浅的银灰。
那头乌黑笔直的长发在背后披散,她的双眼分外明亮地盯着林深时的眼睛。
她似乎很想知道林深时对她今天这身打扮的评价。
“你不会是想让我夸你漂亮吧?”林深时有意开着玩笑说,“问题是即便我说了,你就敢相信吗?”
倘若此时在两人之间存在些许暧昧的话,曺诗京或许就会一脸认真地回答他说相信,又或者该佯装大方地点头认同男人的玩笑话,承认自己的确想要得到他的夸奖,反制一手。
但是曺诗京两种选择都没做,她很不淑女地一巴掌轻拍在了林深时肩上,回过头去说:“我就是见到你高兴而已……我们俩都快四个月没见了吧?最不济也算是朋友,你这嘴里就一点好话都不愿意跟我说?”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初好像是你自己说,从今往后咱们俩就是立场对立的敌人了吧?”林深时也一下子哑然失笑。
老实说,有一部分的话藏在他心里没敢说出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曺诗京给他的感觉越来越接近于林饮溪。他们俩其实不是曺诗京口中所说的“朋友”,而是貌似更亲近一些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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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关于这点,无论是他还是曺诗京,口头上都不会承认。
曺诗京鼻子里发出轻哼。她索性换了个话题说:“你今天把你家林小姐也一起带来了?”
“嗯。”林深时稍稍点头。
“那你刚刚怎么一个人待在外面?”
“我出去接一个朋友。”
“这么说,你的林小姐现在一个人在正厅那边?”
“嗯。”林深时又点了下头,然后奇怪地看向她,“这又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问问而已。”曺诗京面色如常地回答。
走在她身边的林深时则微微挑起眉毛。因为曺诗京现在的这副反应简直和林饮溪平时说谎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想了想,问曺诗京:“说起来,你怎么现在就来了?”
这次的慈善晚宴和两家组织以往的活动都略有不同,毕竟主导者是曺海淑。它只有前半场才是符合整场晚会主题的内容,募捐和拍卖环节都会放在开头尽快开展结束,后半场就是真正的宴会了,地点却不在眼下各方人士汇集的正厅,而是放在了空间较小的两个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