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不知道吗2(1 / 2)

段子矜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变成了声嘶力竭,“江临,我爷爷死了!我爷爷死了啊!我怎么这么不孝啊……”

江临的身躯重重一震,一股麻痹之意从心尖顶上脑壳,心脏破了一个洞似的,冷风不断往里灌。

原来这才是真相……

原来是这样!

“你……”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为什么不是我!”她失声大哭,悲恸而绝望。

“段子矜,够了,别说了!”江临蓦地将她揉进怀里,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填补心间那巨大的空洞,“别说了!忘了它!是我错了,是我……”

他腾出一只手去拭她的眼泪,那眼泪怎么也擦不完。

他便俯下身去,用唇啄她的眼睛。

江临只觉得心痛得快碎了。

从眼角吻到唇梢,他没有给她半分喘息的机会,连吻都是冷怒而凌厉的。他逼迫她回应,搂在她腰上的手力气大得让她窒息。

像是在迫切地证明什么,逃避什么,又像是极端仓惶的安慰。

段子矜刹住眼泪后做的第一件事,是用力推开他。

江临伸出手去,在她平静得可怕的注视下,又缩了回来,翻来覆去只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

“江临,说这些不是让你可怜我。”

“我知道。”他不顾她的抵抗,又一次霸到地将她拥入怀中,低哑的嗓音里含着一点不敢造次的小心翼翼,“你该早点告诉我。”

“我想告诉你。”段子矜索性也不挣扎了,抬头漠漠地望着被火光照亮的洞顶,“你刚一出现在山上的时候,我就想告诉你。”

江临心中又是一痛。

他记得,她说她心里难受,可他却做了什么?

江临,你的自以为是,真该死。

段子矜以为抬着头能把眼泪逼回去,但泪水还是不停地涌出她的眼眶,砸在他的手背上。

江临想,他宁愿看她歇斯底里的样子,也不愿意她哭得这么压抑。

“你不该来。”他将她按在怀中,用下巴抵着她潮湿的发顶,“你来这里干什么?你该留在医院里。”

段子矜看上去冷静又安详,褐瞳里的神色却空寂得让人害怕。

“我答应过你两件事,你还记得吗?”没等他回答,她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不把我们上过床的事告诉别人,还有,保证实验设备的质量,有问题时随叫随到。”

她漫漫轻笑,带了点嘲讽,“我知道你不信,但我都做到了。”

而且守住承诺,她付出代价,太大了。

江临急遽地打断她,手掌捧起她的脸,眉眼灼灼,“我信,我信!”

哦,他信了。段子矜睨着他俊颜充满张力的轮廓,又笑了。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终于熬出头了?

她似笑非笑的目光,让江临心底生出几丝惊惧。臂弯勒着她的力气加重,像是要把她虚伪的笑容压碎。

江临咬牙道:“段子矜,别这样看着我。”

他向来把什么事都安排得有条不紊,人生头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手足无措。

心头浓烈的情绪得不到排解,他只能把她箍得更紧一些,贴着他的胸膛,或是融进他身体才好。这样的姿势,两个人都不舒服,但是江临始终没有松手。

直到段子矜的额头忽然开始冒汗,小小的身子缩成一团。

江临惊了惊,放开她一些,手掌不自觉地捏紧她的肩膀,低喝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告诉我!”

“胃……”她艰难吐字。

胃疼得厉害。

江临又是惊怒又是心疼,寒声道:“段子矜,你最好不要告诉我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

是啊,这不是废话吗?她有六个多小时奔波在G市与郁城间的高速路上,又失去了至亲,还有什么心情和时间吃饭?

江临不敢再紧紧禁锢着她,怕压着她的胃。沉黑的眸子眄向洞外,浓眉蹙起。

原本想在这里等到雨停,看样子,他必须想办法立刻带她回实验楼去。

江临脱下自己的外套,拧干水罩在她头顶,“披好,外面雨大。”

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段子矜扯住了他,费力道:“你先走,快到零点了……”

江临怒道:“闭嘴,段子矜!”

他很想告诉她,总院已经决定今天不启动G市的观测点了。

可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那会让她所有的努力付诸东流。

段子矜窝在江临怀里,用手轻轻按揉胃部,总算稍微缓解了一些。

外面风雨如晦,涿在江临的脸上,砸出小小的水花,雨水淌过他的头发、脸颊,整个人像在水里泡过的,凌乱极了,但他却把她护得很好,手工西装半盖在她的头上,阻隔了漫天风雨。

段子矜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掌,“背着我吧,抱着不舒服。”

“忍忍。”他俯下身子吻了吻她的头顶。

段子矜却执意摇头,“不想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