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算是朋友了吗?
段子矜能感觉到身后所有人都在看她,她没再往前走,因为威廉少爷家的保镖将她拦住了。
Nancy什么都没做,她也什么都不用做,有人会替她做好一切。
段子矜的嘴角沉了下去,转头时,面色冷淡得像和她身边的男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连那一点神韵都毫厘不差。
“Nancy小姐,我这个生性冷僻,不喜欢交什么朋友。”她无动于衷地说着,“更何况,就算是朋友,也不必把自己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你说对吗?”
比如她怀里的东西,她就是不愿意给她看。
Nancy的笑意凝固在了脸上,姣好美艳的五官在不带笑意时,显出了某种凌人的盛气,然而仅仅过了一秒,她又毫不在意地笑开了,“对,你说的对。”
她边说,边掀起眼皮看了看段子矜身边的男人,高大而伟岸的身躯像一堵结实的墙壁,默不作声地陪衬在那个女人的身侧。
哪怕是听到那个女人呛她,他脸上的神色依旧很淡,淡得没有起伏没有温度,黑漆漆的眸光落在那女人的侧脸上,动也不动,仿佛眼里只有她一个人似的。
男人穿的不是平日里的高定西装,而是为了打猎特意请人赶制的迷彩服,高高挽起的袖口之下,麦色的小臂表面肌肉纹路清晰可见。在威廉的人挡住那个女人去路的刹那,他的表情没起变化,身上的肌肉却蓦地绷住了,那是一种蓄势待发的姿态。
Le
,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是要护着她吗?
Nancy的笑容更深了,那点点弧度像是被人用刀生生镌刻在了嘴角。
段子矜皱了下眉,她的笑容总会让她产生很多不好的感觉……
只见Nancy笑着凑到Leopold公爵身边,挽住了父亲的胳膊,眼角微挑,露出了一丝落落大方的妩媚,对一旁的威廉道:“威廉少爷,不用上山找了,你要找的那只松鼠,就在这位子衿小姐的怀里。”
威廉怔了下,阴沉着脸盯着段子矜。
Leopold公爵也随着看过去,目光里透出无形的压力,他最先发难:“这位小姐,请问你怀里抱着什么?”
段子矜再嚣张傲慢,也不好对长辈怎么样,只道:“公爵大人,它是我在山上碰见的野松鼠,我看着喜欢,想救它一命。”
Leopold公爵凉凉地哂笑一声,“那么,小姐方不方便把它交给我?”
交给他?段子矜的褐色的瞳孔微微一缩,交给他不是等于让这小家伙去送死吗?
“公爵大人如果是为了给令嫒出气,那么请容我说一句公道话。”她不疾不徐道,“动物不像人,有千面万相,这山上的野松鼠长得都大同小异,不能因为令嫒的手被松鼠咬了,就要杀光整座山上所有的松鼠。您说呢?”
Leopold公爵看似赞同地点了点头,却明显没把她的话当回事,顺水推舟道:“既然小姐你也明白这个道理,为了避免滥杀无辜,就请你把它交出来,让我们仔细看看,它的后腿是不是受过伤,子弹的型号是不是和**吻合。”
段子矜面色一凝,身后却忽然又道嗓音淡淡传来:“公爵大人,我和Willebrand家的大少爷用的是同一型号的**,这只松鼠是季迟的猎物,有什么问题吗?”
所有人皆是一愣,就连江临也眯起黑眸,眸色幽深、意味不明地朝说话的男人看去。
他划着轮椅慢慢到了漩涡的中央,俊容上一派淡静而温脉的笑,笑里却宛如藏着刀。
没想到他会来救场,Nancy一怔过后,微笑道:“Town少爷,既然是你开枪准备猎杀的东西,那我们也不必费心请兽医来救了吧。”
“我打下的东西,生死去留,难道不是我说了算吗?”唐季迟淡淡笑道,“我不想把它当做猎物,它便不是猎物。”
Nancy菱唇轻启,还未发出一个音节,身后忽然有许多人从大厅里走了出来。
段子矜正对着那个方向,看清为首的是Willebrand老公爵时,下意识朝身旁的男人看去。只见男人的表情也在一秒之间暗了许多。
老公爵身边跟着负责清点猎物的几位管家,两班人马按照身份高低分别见礼。
寒暄过后,大管家才在众人的目光中,郑重地宣布道:“根据清点盘算,今年捕获猎物最多的,是Willebrand家的Le
ard少爷……”
话音落定,在场的人纷纷一怔,转瞬过后又恢复了平静,仿佛早就习以为常了。
然而,大管家的后半句话,却让所有人结结实实的震惊了,“以及,来自于英国Town家的贵客,二位所捕获的猎物,在重量、数量上,没有任何差别,并列第一。”
没有任何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