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雨见她板着脸瞪着自己,心道不急,应了她一声,说是自己想来听错了,便依着礼数,带着几个姑娘上前给她行礼。
平成侯夫人见她们还算有眼色,没打破砂锅问到底,当下缓了两口气,说道:“都起来吧。你们怎么逛到了此处?我这有些家事要处理,你们都往别处逛逛去吧。”
一般人听了这话,知机的当然立即走的,正如洪家姐妹。
那二人对了个眼色,想趁机随着这几位姑娘一同走开,可她们姐妹哪里知道,这会儿来的这几位姑娘,却不是逛来的,而是直奔此处寻来的。
因而顾初雨却对平成侯夫人的意思视而不见,反而一挑眉头,问道:“家事?”
这二字没落了音,她目光便往于小霏和费元看去,见那二人站的极近,意味深长地拉了长腔“哦”了一声,旋即又点了点头,朝身后几位姑娘,声音不大不小地说道:“这是平成侯府的家事,咱们不好理会呢!”
这几位姑娘也都了然的点头应是,落到平成侯夫人眼里,眼皮却是一阵乱跳。
“倒也不是什么家事,不过一些小事罢了!你们快些到旁的地方玩儿去吧!”她急着解释道,说完又打发了几人。
她越说越是欲盖弥章,这几位姑娘也不应她,却相互地对看了几眼,眼花之间迅速的传播着不明的意味。
平成侯夫人一看她们这般模样,心中也知不好,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却不敢乱说话了。
顾初雨见状轻笑了一声,朝她道:“我们也不耽误夫人处理事体,只是我母亲要见一下于二妹妹,这情形于二妹妹能跟我们走么?”
她说着,眼花又往于小灵这处飞来了。
于小灵接到她的意思,眼中划过不可察觉的笑意,脑袋却摇了起来:“顾姐姐,怕是不行!我姐姐被人毁了清誉不说,我们好端端的家风还被人泼了一层污水,更有方才这位夫人竟还要打我!此事不说清楚,我怎么好离开?还请姐姐见谅!”
她说得悲愤欲绝,顾初雨听了,连忙问道:“哎呀,这到底出了何事?二妹妹竟说得这般厉害?莫不是……”
顾初雨接眼睛又往费元的处扫了一遍,皱起了眉头来,肃了脸色,两步走到于小灵身侧站定,正色道:“我平时最看不得姑娘家被人欺负,最后因为清誉不再,日子再也过不下去。况且事关于家妹妹,看样今天这事儿,我是要管一管的了!”
她义正言辞地说完这话,身后跟着的几位姑娘也连忙应了声,全都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平成侯夫人当真被她们这个架势吓到了,禁不住有些恼羞成怒,道:“这里再不干你们的事情,快些离开!“
“夫人这话怎么说的?于家的事便是我顾初雨的事!咱们把事情弄明白了,自然要离开的,不清不楚地,那可不行!”
她可是被云德大长公主娇宠的无法无天,身上又有着县主的名头,似平成侯夫人这种没落的侯夫人,她哪里放在眼里半分?只把礼数做足了,心里却是一点儿都不怕的。
平成侯夫人被她堵的嘴歪眼斜,于小灵见正是时候,连忙又把紧要的事提了一遍:“顾姐姐和几位姑娘都是义薄云天之人,我姐妹二人铭感五内。我们姐妹今日当着众人的面,要把话说清楚。无论费世子是何原因坏了我姐姐的清白,可事实却已经如此。平成侯府仗势欺人,我姐妹不惧,侯夫人便要打骂我,众姐妹说说这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