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嬷嬷扶着于小灵,随着众人,往苏荣堂赶,一路上徐氏真的不能再有任何好脸色了,她回过头,见于小灵慢吞吞的在后面走,当即便道:“于氏过来,我有话问你。”
方嬷嬷担忧的看了于小灵一眼,于小灵示意她无事,快走几步,到了徐氏旁边:“姑母有何示下?”
“我并没什么示下,我只是想问你,老夫人为何会突然呕吐?之前可有没有类似的症状?有过几回?可请了的大夫?大夫怎么说的?你说来我听听。”
她一连几个问话,问得于小灵心下越发沉了,想了想,回他道:“祖母之前未曾有过类似的症状,侄媳妇未曾听苏荣堂的人禀报过。”
她说完,果见徐氏皱了眉头瞪着她,过了几息,才冷声道:“老夫人本就不是生事之人,若是做小辈的再不去殷勤过问,却不知她有多少好日子过了!”
这话说的可谓是十分的重了,于小灵听了,不敢回话,连忙垂了头。
徐氏摆了手,不欲再理她,待到了苏荣堂,便道老夫人不喜欢热闹,将于小灵隔了出来,连门都没让她进。
若是平常人家的小媳妇儿,这会儿早哭了,好在于小灵问心无愧,只往廊下避风处站了,让方嬷嬷去问一问苏荣堂的下人,史氏近来的情况。只她往这一站,朱惠誉却挨了过来。
“好些日子没见夫人了,夫人可好?”他笑咪咪地道。
于小灵不欲跟他攀扯,只转了身看向旁的地方。朱惠誉见她这般,呵呵笑了两声,将声音压得极低,突然说道:“我为了夫人将婚都退了,还挨了板子,两个月不能下床,夫人便是这样回报我的?”
于小灵只做没听见,朱惠誉也不生气,反而道:“夫人何必这样?这世间的事情,可都是说不准的,指不定夫人明日便对我笑脸相迎了。”
于小灵双手捏成了拳,哼了一声,回他道:“那可是,这世间的事情都说不准,指不定明日,朱三爷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朱惠誉听了,愣了一下,然后意味不明地笑了:“夫人对我无情,我却不能无义,这诺大的伯府,若是没了我,夫人以后一个人扛着该多累呀!”
于小灵看着朱惠誉这嬉笑模样,心头一阵下沉。连忠勤伯老夫人的苏荣堂,他都敢说这话了,还有什么是他们应国公府不敢干得?
她觉得后背有些冷,而廊下的风呼呼的吹,她的腿酸的厉害,肚子也坠的难受,她无心再在这里再受冻了,也不管徐氏之前的话,转身就要往史氏的屋子去。
可这贼心不死的朱惠誉,却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于小灵大惊,若让旁人看见,可就完了!她一分迟疑也无,使出浑身力气,一甩手从他手心里挣开了去。
她不过刚挣开,便有一个丫鬟跑了过来。于小灵惊魂甫定,直接闪身进了史氏屋里。
史氏没什么大碍,只不过吃了些冷东西,肠胃不太好,现下已是缓过来了。她不喜欢人多围着她,听说徐立迁也不甚要紧了,三言两语谢了应国公夫人的探望,便将众人都打发了。
徐氏要回家去了,周氏带着朱丙俊也离了去,于小灵这才喘过气来,两腿像灌铅一样,回了正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