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之后,她终于答应了她。“你在此稍后,我进去通禀试试。”
撄宁一听这话,顿时眉开眼笑起来,像个得了糖果的孩子。宋珍珠见她突如其来的转变,几乎怀疑适才自己看到的是个假象。
进去通禀之后,公主李令月决意见见撄宁。
撄宁见到她,便与之说起了太后联合贤王府让人李代桃僵应选驸马一事。而对事情本身,李令月并不感到意外。令她感到意外的是,撄宁为何如此关心此事。
“我听说,李司教对你管教甚是严苛。”她不紧不慢道,“好在你也知道,他如此苛待你,是为你好,你为此对他,也没有半句怨言。”
她这样说,撄宁隐隐地感到有些不妙。
“那依你这些日子与李司教的相处,你认为李司教他,是怎样一个人?”李令月接着前面的话,突然发问。
“除了知道李司教对待底下的司徒管教严苛,臣女还知道,他心中早有所属。”撄宁大着胆子,说罢自己想说的,而后便笑了一下,道:“臣女早知公主并不介意太后让人李代桃僵之事,就不会来这一趟了,是臣女无知,多事了。”
或许,上一世公主的驸马,还真是李为止……李为止虽心有所属,但那人毕竟不在人世了。或许,娶了公主,再爱上公主,为公主殉情,也未可知。
真是可惜啊!公主如今十三岁,再过七年,就要因病与世长辞……李为止也会跟着去。
这其实不是撄宁想看到的结果。
她不希望这样一个重情重义的李司教为情所困,早早地结束自己的生命。
“你说,李司教心中早有爱慕的女子?”李令月看起来颇有些在意此事。
撄宁没有猜错,她喜欢李为止。为此,她才默许了太后的所作所为。
“公主放心,那人已经死了。”尽管撄宁觉得李为止如同一个木偶,被太后,被公主,还被家人牵扯着自己的命运无法掌控,可怜至极!但她还是如实告诉了公主李令月自己知道的一切。
但愿公主心高气盛,能放了李为止一马吧!至少,不能让她痛痛快快地占有这样一个大活人。
她看不惯!看不惯任何一个人依着手中的权势就去决定另一个人的命运。
“你可知,她是何人?”李令月追问道。
“臣女不知。”撄宁答。
“你如何知道这些的?”李令月紧看着她,目光之中透着几分狐疑。
“有次一起喝酒,他喝醉了告诉我的。”撄宁轻描淡写。
李令月听言,不禁展露一种莫可名状的笑容来,却没有半分不悦,忽而抬手,吩咐道:“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她这样的笑容,倒让撄宁看不懂了。但既然她下了这样的逐客令,撄宁也不得不离开。
无论如何,她没有白来一趟——该说的她都说了,剩下的,就看公主会作何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