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自保护你。”撄宁终于道出自己的想法。
阴茹越自是一惊,“你保护我?”突然哧声而笑,“你如何保护我?你别忘了,你现在是‘男的’。”
“像现在这样,守在你身边不就行了?”撄宁张开双臂,随即道:“到时候你生产,茯苓姑娘该是可以陪在你身边的吧?我会借用她的身份,寸步不离地保护你。”
“就凭你……”阴茹越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
卓撄宁是谁?上过阵杀过敌,浴血奋战活下来的仪鸾司司徒。仪鸾司司徒当中,可有差的?没有。
她忙转了话头,接着道:“用我身边婢子的身份,你便是立了大功保护得了我,又何言扬名?”
“扬名之事,何求立竿见影?况且,我自有我的法子。”撄宁说罢拱手做辞,提醒一句“你好好想想”,转身便离开了。
出宫之后,她一刻也没敢耽误,直奔锦茗斋。
换过衣服与茯苓作别之时,他冲她笃定一笑,道:“我们还会见面。”
茯苓羞涩地低了头,想了想方才抬眸,问:“卓司徒何出此言?”
撄宁只是笑,没有答话,只嘱咐道:“茯苓姑娘快些回去吧。”
茯苓委身做辞,顾步回头,倒有几分不舍。
撄宁终是将她送走了。来到楼下,她四下看了看,心中骤然生起些许思念之情。
可惜,葛郢前些日子已然听钱氏的话,去了外地的庄子,怕是有段时间不会出现在皇城了。
正是怅然若失之际,一个熟悉的人影从门口走了进来——上回来此与刘九阴见面的布衣男子,崔瑅。
不过半月不到,他已不再是一身布衣,一身贫寒了,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无不是个世家子弟应有的样子。
他也看到了撄宁。
四目相接之时,二人皆点了点下颔,算是打招呼了。随后,崔瑅便径直往楼上走了去。
他又来与刘九阴见面?
如是想着,撄宁忙丢下茶钱往外头走了去,藏身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没多时,她当真看见刘九阴风风火火走进了锦茗斋。
却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就在她窥看这一切的时候,一只刚劲有力的大手突然从后边落在了她单薄的肩头。
她猛地吓了一跳,回头看到是李为止那张冷峻的面庞,心跳更是漏了半拍。
“李司教……”用来应对他的鬼话尚未想好,她一张口,舌头竟有些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