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止听闻撄宁跟随宫里一名宫娥离开仪鸾司,便来到街上打听,终于得知她来了锦茗斋,才一路找寻过来。
虽没逮着她做“正事”,却是逮到了她鬼鬼祟祟藏身于此,他倒要听听看,她会作何解释。
“我看到刘十三郎跟一个形迹可疑之人进去了!上回我也撞见过一次。”撄宁急中生智,不如实话实说,随即笑道:“不如我们上去瞧瞧,他们所谋何事吧?”
李为止往锦茗斋里头看了一眼,却是反问撄宁,“他们所谋何事,与你我何干?”
撄宁哑口无言,愣了片刻,半天才又振振有词,“刘十三郎向来一肚子坏水,不安好心!我们去听听看,万一他又要做什么杀人放火,搅扰百姓安宁之事呢?”
刘九阴是什么人,李为止最是清楚不过。撄宁所担忧之事,未必不会发生。李为止想了想,终于决意上去看看。
有了这个念头,他却吩咐撄宁一句“你先回仪鸾司。”撇开她自个儿往锦茗斋走了去。
“过河拆桥!”撄宁暗骂一句,才不听他的。他才刚进去不久,她便悄悄地跟了过去。
李为止找到刘九阴与崔瑅会面的雅间,刚贴着门框准备竖耳一听,撄宁便蹑手蹑脚猫着身子出现在了他身后,并是一副笑意盈盈死猪不怕开水烫,十分欠收拾的模样,叫人又气又恼。
届时,屋内又响起了说话声。
“……我已遵造公子的意思,在东宫詹事府谋得侍正一职。虽是不值一提的小官,但好在是进去了。”
“不错!”刘九阴语气清扬,“往后就在东宫,好好施展你之才华吧!”
“是。”崔瑅应声之后,屋内沉默了片刻,偶有茶水之声传出来。崔瑅又道:“公子,阴良媛就要临盆了,太医院早就为其诊过脉象,说十有八九是位皇孙,您看……”
“放心。”刘九阴语气里仍是悠然自得,“无需我们动手,东宫里那几个有头有脸却又包藏祸心的角色,自会上演后宫女人惯会用的戏码……天子虽只有尔朱皇后这么一个后宫,女人们争风吃醋耍手段的本事,总不见得都给忘了。”
“公子所言甚是。”崔瑅道,“即便那些女人不可靠,只要公子您一句话,我随时听候差遣。”
“来,喝茶。”
听及此处,李为止向撄宁使了个眼色,又拉了她,要带她离开。
来到锦茗斋外头,撄宁很有些气恼,“他们还没说完呢!您急着拉我出来做甚?”
“去查查清楚,东宫新任侍正叫何名字……”
“崔瑅。”李为止话音未落,撄宁便回答了他的问题。
李为止看了她一阵,随后只道一句“走,回去。”便先一步迈开步子,往仪鸾司的方向阔步走了去。
撄宁小跑着追上前去,问:“那有人要害阴良媛腹中胎儿一事,李司教您不管了?”
李为止想也不想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况且,宫里的事,我管不着。”
“其实……阴良媛与我是同乡,与我姊姊关系也不错。”撄宁支吾着,终于笃定出声,“既然知道了,我就不能置身事外。”
李为止顿时站住脚步,回身猛瞪了她道:“不准胡闹!”
撄宁闭了嘴,低眸没再说话。
李为止重新迈开步子,走出几步方才问:“听说你今天是跟宫里头一位宫娥一起出来的。她是哪个宫的?找你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