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姬脸上泛起几分怜悯之色,道:“想必这个消息,正在路上吧!节哀。”
撄宁悲痛不已,垂着头没有做声,是一副就要哭出来的样子。心中则在暗自揣度,太后这么说,到底是误听了消息,还是要诈尔朱皇后?她如此笃定,看起来像是前者。
洛城那边,究竟发生了什么?
“卓司徒,我们再说说任职一事。”刘姬将撄宁从悲伤中强行拉扯回来,“你有心任职,为朝廷效力,这本是好事。但哀家不答应你,也并非小看了你,而是哀家认为,以你之才能,再在仪鸾司受训个一年两年,必成大器!哀家想要给你的,远远不是一个羽林卫队正而已。哀家这番话,你记下了吗?”
撄宁忙表惶恐,跪地谢恩。
“好了!退下吧!哀家自有封赏,稍后会着人送到仪鸾司。”
“是,谢太后。”
撄宁走出慈安宫,但不知太后会如何刁难尔朱皇后,莫名地倒是为尔朱皇后担起了心。
当然,她更着急自己的事,忙要回仪鸾司,给洛城那边写信。
才刚出宫,公主府的宋珍珠却是截住了她,张口第一句话便问:“太后可有提及你家中之事?”
撄宁一惊,忙道:“提了!说我前阵子身患恶疾,死了。”
宋珍珠一听这话,顿时松了口气。
撄宁则是急急问:“究竟怎么回事?我家那边……”
“放心吧!先后有葛郡侯夫人和太后派人查查你家里的事,公主早让阴大公子留点心,总算是糊弄过来了。”
撄宁豁然开朗,一颗紧张的心也稍微安了安。
“不过,”宋珍珠却是话锋一转,接着道,“有件事很奇怪。太后不禁查你的事,还查了你母亲,甚至还把当年你母亲嫁给你父亲时的情况,仔仔细细地查问过。阴大公子说,事关你身世……你难道,不是卓家的血脉?”
“是!当然是了。”撄宁忙道,“只不过是我母亲未嫁进卓家之前就把我给生下来了,因此常有人说我是野种……但我怎么会不是卓家的血脉呢?若不是的话,我祖父岂会对百般疼爱?”
“是与不是,倒与公主无关。”宋珍珠不以为意道,“只不过,公主费尽心思为你挡去了不知多少麻烦,你可别辜负她一番栽培之情。楚王墓之事,也该放下了。”
撄宁默了片刻,终于诚挚点头,道:“还望宋作司回去,转达我对公主的歉意和感激。”
“嗯。”宋珍珠点头,又道:“公主还有一事要我问你。昨夜你那番做为,图的什么?”
“与阴良媛有些私人恩怨罢了。”撄宁道,“一面救皇长孙一命,在太后那里立个功,另一面也给阴良媛一点颜色瞧瞧,叫她往后不敢找我麻烦……阴良媛她,知道我是女扮男装一事了。”
“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