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很热,途经一个茶寮,曹冲提议歇歇脚,撄宁答应了。
由于他们是服丧之人,才刚靠近茶寮,其他路人忌讳,就都跑了。便是店家对他们,也颇有些嫌弃,直至曹冲亮明身份,方才好生招待。
而就在他们喝茶的时候,突然从林子里蹿出二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来,其中几人抬了李为止的灵柩拔腿就跑,剩下的人,则是挡住撄宁曹冲等人追赶的去路。
眼见李为止的灵柩被人越抬越远,撄宁心急如焚,顷刻间竟是爆发出就连她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的潜能,踩着不知多少人的肩膀,跃过了蒙面黑衣人,直往李为止的灵柩被人抬走的方向穷追不舍。
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想做什么,无论如何,她都要把李为止追回来!她不能连他的“尸身”都守不住。
拼了九牛二虎之力,她终于追上劫棺的那几个人了。
“站住!”她大喝一声,抛出佩剑,直朝一人身上刺去。
却在这时,又一个黑色人影陡然从侧面蹿了出来,快如闪电一把接下了她抛出的利剑,随即稳稳地站到了地上。
“是我。”他扯下了蒙脸的黑布,满面含笑。
“你?”竟然是方暨白身边的护卫袁彻!撄宁吃了一惊,不禁问:“你这是做甚?方大人让你们来的?”
“这是自然。”袁彻双手抱在胸前,不无傲慢道:“随我回汴州吧!你什么也别问,我什么都不知道。等回了汴州,我们大人自会与你解释。”
撄宁眉宇紧蹙,不知方暨白意欲何为,但她,也别无选择。
回到汴州,天已经黑了。
一帮人早已弃了棺材,神不知鬼不觉,将李为止背到了柳川巷那间四合院。
方暨白却不在。
袁彻告诉撄宁,“我们大人白间已经住到知州府衙去了,这边你先照应着。等到李大人醒了,我们大人自会来见他。记住,这两天,千万别出门,以免被人看见。”
“你不是说方大人会与我解释你们劫棺之事?”听袁彻的意思,需得再过两日方能见到方暨白,撄宁自然有些着急。
“没错。”袁彻却是无辜地点了一下头,“两日后再解释,难道不是解释?”
“罢了罢了!你走吧!”撄宁心知从他这里问不出什么话来,遂不耐烦地要撵他走。
袁彻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倒不忘告诉她,“厨房有米有菜,自己做。”
撄宁正是饿的时候,想到要自己下厨房做饭,愁都愁死了。
可怕的是,袁彻等人离开后,偌大的四合院,只她和李为止这么一个活死人,她莫名感到害怕。
离李为止近了,她怕他;离李为止远了,她怕有鬼……索性把几个屋里的油灯都搬到了李为止屋里,全都点亮,她才觉得心里踏实了些。
却在她打了地铺刚躺下的时候,她的视线不经意落到床上,陡然看到床上之人直挺挺地坐在了那里!
她吓得一个机灵,猛地弹跳起身,形容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