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听得李为止厉声道:“爱说风凉话是不是?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给办了?裤子脱了!”
她脑中一声嗡然,血液上涌,整个人突然有些晕眩,摇摇欲坠。她忙扶着栏杆,往自己屋里逃离了去。
隔间,感到潇潇走了,李为止方才移开捂着撄宁嘴巴的手,借着月色,不无得意地看她。
想着他适才那一句“裤子脱了”,撄宁还觉得羞愤难当。
却原来李为止一旦不知羞耻起来,比她和刘九阴都要厉害!她真是甘拜下风了。
什么也不说了,跑为上策。
然而,李为止一把将她拉了回去,郑重道:“再让我知道你乱点鸳鸯,我回去便向太后请旨,娶你过门。”
撄宁听言,忙打哈哈道:“我就开个玩笑……您如此介意,我以后不说便是。况且,也是您有错在先,我与您置气才有意膈应您的。”
“我何错之有?”李为止问。
“连刘九阴说了什么话,您都不肯告诉我,我心里头不舒坦。”撄宁趁势道,“原本我以为,您对我是绝对信任的,正如我对您,光明磊落,毫无隐瞒。”
“你对我,当真光明磊落,毫无隐瞒吗?”李为止不着重点,反将话题拉到她身上。
撄宁被他看得莫名心虚,但却挺直了后背,回道:“当然!”
李为止唇角动了一下,终于放开她,道:“时候不早了,歇息吧!我们需得早日回皇城,明晚不住店了。”
“回皇城?”撄宁不禁诧异问,“您不是说,要带潇潇姑娘去靖州您的朋友家避一避?”
“不去了。”李为止道,“带她回皇城。”
“不行!”撄宁更是正经下来,强力反对,“带她回皇城,何其凶险?若她被人发现,不光是她活不成,你我都会身陷囹圄。此事万万不可!”
“回皇城,我自有安排。”李为止并不多做解释。
撄宁看了他一阵,问:“那您倒是说说,您要如何安排?”
“我是正三品参将,你听命便是。”李为止不无愠怒道。
“您不说,我就不同意。”撄宁却是一副我管你正三品还是正一品的架势。
将潇潇带回皇城这样凶险之事,他不说清楚了,她是万万不会答应的。她总得为自己的前程想一想。
此事一旦被人知道,且因为此事引起两国争端,她可就是整个大周的罪人了,还谈什么将来?李为止不顾忌,她不能也不顾忌。
“我要带她去哪儿,你还能拦阻得了不成?”李为止冷看了她,并不给她啰嗦的机会,“快回去睡觉。”
撄宁觉得气恼,不禁丢下一句“您不讲道理!”方才愤然离去。
她回自己屋里待了一阵,最终做下了一个决定。
夜深人静之时,她轻手轻脚来到潇潇屋中,将其唤醒,并说要带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