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好了刘九阴会拦她的准备,走出几步,发现他并没有跟上自己,她方才松了一口气。
巧的是,刚冲出院子,便有一人拿着一封书信,自称是贤王府李为止身边伺候的奴子,礼貌地拦下了撄宁。
他道:“卓校尉,这封信,是来自南诏的,我家公子出征前交代过我,将其转交给您。我本要送到中垒营的,却不料在此遇见了您。”
“你怎认得是我?”撄宁接过他手里的书信,对此倒觉得疑惑。
“跟我家公子走得那么近,我岂会不认得?”奴子笑嘻嘻答,随即便做辞离开了。
还在巷子里的刘九阴听罢,突然箭步上前,一把夺过了撄宁手中书信,“写了什么,竟要转交给你?”
“刘九阴!你把信还我!”撄宁几乎觉得惊恐。
刘九阴却不理会,径直便将信件拆开了,并低声读了几句信中内容,读着读着,就没声了,专注地看了起来,眉头渐皱,越皱越紧。
撄宁见状,心知信中南诏安王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忙趁着刘九阴苦思之际,她一把夺回了那封信件。
刘九阴却已将信看了个大概,信被撄宁夺回,也不思着再夺回去,唯有口中自言自语,“原是袁绍峰那个老贼陷害了刘副将。”
撄宁一听这话,本想把信件叠回信封的双手突然凝滞了,最后将信件重新抖搂开来,也看了个究竟。
当日牛头岭一役,李为止带仪鸾司司徒登崖而上,遭了埋伏,险些全员丧命,原是袁绍峰的阴谋——通敌叛国的,根本不是刘玄绛,而是袁绍峰自己!
他为何要对仪鸾司不利,对李为止不利?
此次北伐突厥,他又极力推举李为止,定也是居心不善。
撄宁感到愤慨极了!来回踱了两步,细思之后,终于大步离开了。
她出城,一直赶赴孤山,找到了“野人”刘玄绛。
刘玄绛看了她带来的信件,当即将袁绍峰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
“……人家为了打赢一场仗,夺下一座城而拼尽全力,他倒好,在背后放冷箭!这样无耻之人,对得起自己五兵营大司马一职吗?!”骂到现在,他已经气得唾沫横飞也不知管顾了。
撄宁听了前世今生听到过的最脏的骂人之言,一时倒忘记心中气闷了。
“刘将军,”她终于开口打断他,问,“您是不是可以回城里去了?袁大将军既是这么一个人,您当早日回去,指控他的罪行才是。”
“怕只怕我一露面,他就会派人把我解决了。”刘玄绛对回城之事,还拿不定主意。
撄宁低眸沉思了片刻,忽而道:“我有法子!”
“你有何法子?”刘玄绛看着她,不无期许。
撄宁凑到他耳边,耳语一阵。却不知说了什么,刘玄绛很快便点头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