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大理寺,方暨白一声令下,便让人把刘九阴给绑了。
“方暨白!你这是做什么?!”刘九阴莫名其妙,却也猝不及防。几个人齐齐按着他,他根本动弹不得,唯有瞪大眼睛,一声咆哮如雷。
“我也是奉命行事。”方暨白二话不说,只命人将其押送大牢。
“奉谁之命?宁公主吗?她人呢?”刘九阴活这么大,好事坏事干过不少,蹲大牢还是头一遭,反应自然激烈些。
方暨白却没有回他的话,挥了挥手,让人速速将他带下去。
他也很无奈,因为就连他自己,也给不了刘九阴一个合理的解释。
刘九阴挣扎着,怒骂着。他闹出的声响,整个大理寺都知道了。
整个下午,撄宁却一直没有现身。
夜幕低垂之后,方暨白开始着急了,吩咐袁彻,要他去宁公主府请示撄宁,刘九阴和魏太医皆已抓进大理寺牢狱,接下来,该当如何处置。
袁彻听命来到宁公主府,见到撄宁转告了方暨白的话,却只得到了一个三个字的答复:
“先关着。”
慈安宫内,太后得知此事,也没有采取任何行动。
她深知撄宁绝非一个胡作非为之人。她告诉自己,撄宁现在越是做这样看起来任性妄为之事,她越要沉住气,耐着性子与之周旋。
就这样,刘九阴和魏太医就这么无人问津在大理寺的牢狱待了一夜,谁也没睡着。
刘九阴嫌脏嫌臭,不愿睡。魏太医则是心中惶恐,不敢睡。
小窗外的天突然照进来阳光时,魏太医更是惊觉起身,神色可怖地问外头看守的士兵,“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三刻。”
魏太医一听都这个时辰了,宫里还没派一个人来与他接触,哪怕是传一句话也好,立时就有些慌乱了,接着便是大喊大叫,“我要见太后!”
“吵死了!”刘九阴正在对面间站着打瞌睡,听得他的声音,自是不耐烦地吼了一句。
魏太医愣了愣,倒也冷静了下来。他趴到牢门边上,压低声音问:“刘侍郎,您和我都在这儿关了加起来都快一夜了,太后为何还没派人来救我们啊!”
他话语里满是焦急。
“我怎么知道?”刘九阴睨了他一眼,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听说他们奉的是宁公主之命……宁公主不会是要草菅人命吧?”魏太医满脑子想的,都是跟死亡有关的事。
刘九阴看他这副惧怕的样子,不禁发笑问:“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宁公主要草菅你之性命?”
“我……我没有啊!”魏太医眼珠子一转,很快做出十分的委屈来,“不过是昨儿上午诊断出葛驸马患了痨病,在场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宁公主她……何至于把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