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过后,她满意地舔了舔唇,却尝到了泪水风干后特有的咸味。
她不由得仔细看了看葛郢,终是看出些端倪来了。
想到他昨夜伤心到独自垂泪,她不由得心下戚戚然。
但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也不能做,唯有悄悄地下床离开,不去打破,也不拆穿。
一边梳洗更衣,一边整理好心绪,不多时她便精神奕奕地出门了。
进宫之后,方暨白赶上了她。
“公主殿下,”他急急忙忙告诉她,“昨儿深夜,袁彻在凤藻宫的远房表亲传出消息来,说赵寺人,赵小四他死了。”
“死了?”撄宁不疾不徐问,“如何死的?”
“说是不知说了什么,激怒了皇后,被皇后用发簪给刺死了。”方暨白道,“皇后还连夜派人,将他的尸体扔到了凤藻宫后苑一口枯井。”
“呵!”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撄宁不禁笑出声来。
“殿下因何发笑?”方暨白却对她的笑感到不能理解,想了想又问:“公主殿下,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是没有与微臣道说的?”
“没有。”撄宁想也不想就回了他,随即吩咐道:“查清楚,赵寺人因何激怒了我母后。”
“这……”方暨白有些为难,“事关内宫,恐怕微臣也无从下手。”
“我让掖庭局协助你。”撄宁道。
方暨白仍是有些为难。他想了想,问:“即便皇后那边有什么见不得光的事,也要查吗?”
“当然。”撄宁看着他,微眯了眯眼目,还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驸马的‘病’与我母后有关,也请你将她揪出来。”
说罢她便往前走了去。
方暨白恭送了她,暗暗嘀咕一句:到底是被抛弃过的公主,心够狠。
后来,撄宁亲自带了方暨白见了掖庭局的长官掖庭令,让他带人彻查赵小四的命案。
不出半天,掖庭局便寻到了赵小四的尸体,并确定了尔朱皇后与他的死有关。然而,直接查问尔朱皇后,掖庭令自是不敢的。
尔朱皇后现在虽然是被太后幽居于凤藻宫的,但天子对她感情至深,指不定哪天是要翻身的,自然没有人敢冒犯。
掖庭令只好到此为止,将自己知道的一一禀知给了方暨白。方暨白则转告给了撄宁,问她接下来的打算。
“是当面对质的时候了。”撄宁说着做下吩咐,“让掖庭令带人,半个时候之后,于凤藻宫外等我。”
撄宁很快入宫,同时请了太后和天子到凤藻宫,兴师动众,似有不得了的话要说,不得了的事要做。
太后只觉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下,自没有任何担忧的。
天子李宪就不一样了。这两日他也是听了一些风言风语的,唯恐会对尔朱皇后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