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锋一转,拓跋御冷笑道:“那小子硬吃了我一记裂天掌跑掉了,现在就算没死也也差不多了,我已经派人去给他收尸了!”
“你!”
南宫燕一怒,心里却暗暗松了口气。
至少没有当场毙命,以西宫崇的道行来说就算重伤一时半刻的也应该死不了。找到他,问明真相,这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拓跋御忽然眼神一动面露喜色,旋即狞笑道:“找到了,那小子命还真硬,还剩一口气没死!怎么样,南宫,你是想先他一步上路,还是跟我过去看一眼,死了心之后再陪他一起上路!”
蛮牛!
心中暗骂了一句,南宫燕冷着脸一摆头:“带路!”
“哼,就知道你不死心!”
言罢不愿多看南宫燕一眼,拓跋御当先而行。
几个闪烁来到弟子汇报之处,还未落地便见到地上乌压压一群人围在一起,中间则是个脸如金纸的男修。
“呵,这小子看着柔柔弱弱的,身子骨还真结实!”
落下地面,拓跋御恶狠狠的赞叹着,手指关节捏得咯嘣响,似乎想再补上一拳送他归西。
不理拓跋御,南宫燕几步上前想要靠过去,却被监守的修士给拦了下来,眼神不善的看着她。
“让她进去,本座今天倒要看看,铁证如山面前她还能怎么狡辩!”
不理冷言冷语的拓跋御,南宫燕冷着脸走到西宫崇身边,蹲下身子探探鼻息,又伸手按在他的丹田上默默感应了片刻,随后取出一枚灵丹给他喂了下去。
十几息后,气若游丝的西宫崇剧烈的猛咳起来,大口大口紫黑色的污血不断喷出,直到血色转红方才停了下来,奋力的睁开眼睛虚弱的看着南宫燕。
“小崇,到底......”
“燕...燕姐...快...开追封家...他们串通鬼.......”
一句话没说完,西宫崇又昏了过去,可他的话在场的人都听见了,顿时傻在了原地。
黑着脸回过头,南宫燕冷冷的问道:“封家的人呢?他们在哪儿?”
“封家...封家追逃走的鬼族去了...”
拓跋御终于从晃神间醒了过来,急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是封家?西宫崇带人与鬼族一起袭击血阳峰阵基,是封家的人及时出手帮忙挡住了他们,封家怎么可能跟鬼族串通!”
“你问我我问谁?封家不可能,我们宫家就有可能吗?!”
压抑了很久的火气终于爆发了出来,南宫燕指着拓跋御的鼻子一通狂骂,末了怒道:“他们往哪儿去了?”
“东南!”
拓跋御赶忙回答,想了想又补充道:“看方向应该是百草、太虚凌霄,中间转道的话也有可能是神剑、天奇或者凌霄,凌霄不可能,他们去了是找死,我估计他们应该是去了太虚峰!“
长身而起,不顾拓跋御一峰之主的身份,南宫燕不容置疑的怒声道:“叫你的人立刻停止对宫家人马的追杀,我带人去先去太虚峰看看,没有的话再去其他几峰,有什么事情随时联系,一定要找到封家和鬼族的人!我倒要看看,封家到底想闹什么幺蛾子!”
言罢看了眼西宫崇,她沉声道:“小崇就留在你这了,保护好他。他若是死了,我跟你没完!”
“这个自然,你放心,我这就叫人过来替他疗伤。”
拓跋御赶紧点头,末了低声道:“我带人跟你一起去吧,封家若是真跟鬼族串通,你们宫家自己过去够呛顶得住!”
“看好你的血阳峰吧,不用这时候装好人!拓跋御我告诉你,今天的事虽然是有人挑拨出的误会,但也是你的鲁莽所致!本姑娘现在没时间,等找到了封家和鬼修,本姑娘回来咱们的账一笔一笔的慢慢算!”
“好说,好说...这个,真不用我带人一起去?”
“赶紧叫你的人停手!”
“哦,对对,我这就叫那帮兔崽子停手,你别激动!”
赶忙吩咐下去,拓跋御一脸尴尬的站在一旁。待又喂了两颗丹药给西宫崇后,南宫燕看也不看拓跋御一眼的飞身离去,一路上不停的传音宫家人众汇合过来,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东南疾去。
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拓跋御暗暗一叹。
旁边有人凑上来询问西宫崇该怎么办,拓跋御想了想道:“派人好生照料,其他受伤的宫家子弟也是如此。另外安排人手给我暗中盯着,盯死了!事情没有明朗前这些人一个都不准放跑,听明白了没有?”
“是,属下这就去办。”
看着众人带着西宫崇离去,拓跋御掏出传讯符将这里的情况统统如实汇报给了上峰,随后站在原地,脸色阴晴不定。
南宫燕说他莽撞,但他感觉自己并没有错。那种情况换成谁也会如他一般,自己家被人袭击了,自己的人被人杀了,有谁能够无动于衷,还能冷静的问问凶手这是不是误会?
况且此时还没有盖棺,整个事件都透着扑朔迷离。西宫崇动了手是他看见的,可如今西宫崇却说真正的凶手是封家,嘴上虽然赔笑着南宫燕,可拓跋御心里其实谁也不信,这两家都有嫌疑。
别看他外表莽撞,实际上他的心比谁都细,要不也不可能成为一峰之主。
他那般态度一个是不愿触火头上的南宫燕的霉头,另一个也是想借此机会赶紧将这帮人统统送走,就连带人陪同的话也是以进为退罢了。血阳峰如今危急万分,他哪能离得开,大衍的人马不知潜进来多少,这时候自然是能少个敌人就少个敌人为好,哪怕宫家真有可能是无辜的也是如此。
“人质我扣着,你们狗咬狗去吧。等老子把家里清扫干净,回过头来再跟你们慢慢算这笔账,哼!”
言罢冲天而起,继续清洗血阳峰的污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