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长老!”
抹了把脸上的血迹,海无风看见疾驰而来的文苏惊喜的叫道。
文苏听到后方向一改来到近前,看着刀伤处处却满不在乎的海无风,有些心疼的道:“你这猴崽子,怎么就知道硬拼?老夫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对敌的时候要动脑子,不要总是蛮干,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看着豪气,实际愚蠢之极!”
说着掏出一瓶伤药递了过去。
“敷上,敷完了再走,你这样一身血口的上去生怕人家不当你是软柿子是吗?”
“还是大长老疼我。”
咧嘴一笑,海无风赶忙敷上,旋即孩子气的道:“现在可以走了吧?”
“臭小子!”文苏笑骂,佯做气恼的点了点他的额头。
见文老行色匆匆,海无风有些奇怪:“大长老你这是上哪儿?可需要随护?”
“老夫还需要你这猴崽子护送?”
文苏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旋即脸色一正:“老夫得了百劫老祖的手令,去凌霄峰调集援兵过来。你小子小心点,援军到来前别太拼命了,莫要傻乎乎的丢了性命让掌门伤心!”
“嘿,我师父才不心疼我呢,他最疼的一直都是那个该死的叛徒于浩!”
海无风咬牙切齿,文苏也脸色一黯,无线惋惜的道:“唉,是啊,没想到于浩竟然是大衍的钉子,实在是叫人难以相信。”
言罢摇摇头,文苏正色道:“不说这些了,老夫要赶去调兵,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转身即走,转眼间便消失在了天际。
望着他的背影,海无风心生暖意。太虚宫里他最敬的是师父陆横,最亲的却是刚刚离开的大长老文苏。
文苏苦修一生,为太虚宫操尽了心血,所有的精力都扔在了太虚宫的大事小事上了。人到老时难免心中孤凉,哪怕功至飞升的文苏也是如此。人近晚年的他自知寿元无多,膝下无子也没徒弟的他难免心中有憾,因此便将一眼看见便心觉喜欢的海无风当成了子孙对待,平时多有照顾,海无风闹出的很多乱子也都是他出面劝说才让陆横平息了火气,没有过重责罚。
海无风外冷内热,文苏的照顾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也是将其当做血亲长辈一样对待。方才孩子气的一面他也只在文苏面前露出,对别人,哪怕是他的师父陆横,她也永远都是那副冷冰冰的沉默脸色。
文苏的伤药自然极好,结合着海无风自身的强大恢复力伤口在快速愈合着。
攥了攥拳头,感觉精力充沛,海无风冷冷一笑望向天空,眼中血光四溢。
“大衍的狗贼,灭族之仇,今日便拿你们先祭奠一番!”
言罢长刀斜摆,瞅准一处战局所在,海无风再次启身冲了过去,咆哮中的嗜血让人心惊。
却说李初一这边,再次降临的大衍援军打了太虚峰一个措手不及,同样也让他愕然当场。
这什么情况?
太虚宫的防护莫非是个筛子不成?
怎么一波未平,这人又来了这么些?
待看清人马,小胖子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开玩笑,打眼一扫就有几千了,他这三两肉就算拼尽了也难以抵挡,更遑论大衍兵士的战阵他是见过的,那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
“怎么走了?”小祸斗纳闷儿。
“不想走你自己留下,小爷和你蝶梦姐在远处替你摇旗呐喊,看你一狗当关的威武豪气!”
“呸,你才是狗呢!”
小祸斗不满,抬头看看天空,狗嘴一耷拉低声道:“算了,饶他们一命,本皇今天没兴趣动手。”
嗤笑一声,小胖子懒得挤兑他。
大衍的战阵小祸斗也是亲眼见过的,当时就震得小狗崽子狗毛炸竖,远远的躲开不敢靠近。如今这上千的...呸,那是刚才,现在过万了。如今这过万的人马一齐杀过来,小祸斗就是把火喷净了也烧不死多少,最后只能被人海淹没。
天塌了有个高的顶着,何况这是太虚峰的事儿,又不是神剑峰,李初一半点同仇敌忾的自觉都没有,理所当然的选择逃跑为妙。
至于于浩......
有缘吧。
兵荒马乱的他上哪儿找人去,别人没找到自己变成了饺子馅儿才好。
本想回去拉上郝幼潇几个,可是想想小雨也在,陆横岂会不派人保护爱女?
所以无牵无挂的小胖子一溜烟的向太虚峰外跑去,机灵的他绝不往天上飞,紧贴着地面一路奔行,生怕飞在天上会被人看见。
路上不可避免的被卷入了几处战局,小胖子顿时将一个怂字发挥到了极致,又装伤员又装尸体的一点点向外挪去。
有一次周围干干净净的尸体伤员的一个没有,情急之下小胖子一把揪下小祸斗便跟他打了起来,边打边喊小二黑是大衍的“奸狗”。
撞见他们的赤铜衍兵也有点傻眼,想了半天没记得大衍的军队有军犬饲养,顿时识破了他们的本来面目,一脸狞笑的一拥而上,连战阵都懒得结了。
对付一个小孩儿和一条狗,需要结战阵吗?
答案是,需要。
甩了甩长剑的血迹,李初一看着脚下的尸体恨恨的道:“吗的,叫你们眼尖!大家装装糊涂不就过去了嘛,你干嘛要把小爷认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