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绿绾说得很慢很慢，咬字很清晰，每一个字都淡得像没有痕迹般吐出来。

淡漠的语气模仿着百里橙夕表面维护实际贬低的虚伪语句，嘲讽得像是太阳炽烈的阳光，火辣辣地将不良的居心暴露在空气里。

明明很轻很轻的一句话，犀利得像一把利剑插入百里橙夕的心口，让她情不自禁后退一步，脸色苍白得厉害。

她的嘴唇血色褪尽，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百里绿绾风轻云淡地移开视线，就看到西门顾潇满脸温润的笑意，北野城满脸幸灾乐祸的轻佻，南宫棹歌遮掩都遮掩不住的偷笑。

她的表情柔和了些。

不过等她再度面向南宫爵，脸上又恢复了淡漠的疏离。

“皇上，绾儿可以回座位了吧？”

语气很淡，不卑不亢。

南宫爵是全程都听着几个女人的斗争的，一开始他和其他所有人都觉得，百里绿绾肯定比不过百里橙夕。

虽然吧南宫爵亲眼目睹过百里绿绾的战斗，但在灵力化形方面，对于普通人的水平来说，百里橙夕真的很厉害了。

他觉得，百里绿绾就算不是废材，灵力掌控也不可能比得过在国学院学习过的百里橙夕。

而且，他对百里橙夕的表现很满意，很欣赏，也觉得她温柔善良，大方宽容。

然而这一切都建立在百里绿绾卑微的情况下，百里橙夕的大度宽容才有真正意义。

如果百里绿绾根本不是百里橙夕所说的那么不堪，那么不堪的就是百里橙夕。

南宫爵现在觉得，有人一巴掌扇在他的老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