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过就是在混淆视听,一边挑衅,一边指责,就算我真的喜欢弱者,你现在还样不断刺激她,难道不是变相地为她增加砝码么?”男人说到这儿,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隋歆,算我求你可以么,放过我吧。”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隋歆的嘴角微不可闻地往上翘了翘。
“不是为她加砝码,而是总会有比她还弱的人出现,难道每次都看着你把天平倾斜到别人那儿么,所以干脆让你知道,你不是最强的,不能救济他人,而是需要被帮助的那一个,你才会永永远远留在我身边吧。”
先是诊室里柔情一现的动摇,而后是现在渐渐发现事情脱离掌控的崩溃,沈默啊沈默,你早晚是我的囊中之物呢。
隋歆自始至终都没有直接去见苏尧,她知道之前逼死那个病患的事情是沈默的心结,同样的事情她虽然想过第二次,但最终还是放弃了,与其扬汤止沸,不如釜底抽薪。
沈默回到月子中心的时候,看见苏尧正在吃着巧克力蛋糕,女人的神色太过悠闲,让他居然心生妒意。
“你倒是挺美的,我在外面那么累,你都不关心关心我会不会被隋歆生吞了。”把车钥匙放在一边,沈默走到酉禾的床边,看着小姑娘安静地躺在婴儿床里,柔软的小被子盖在她身上,看上去就知道比隋歆买的那些质感好上千万倍。
他的女儿,怎么会用那些东西。
苏尧第一次听见他用这种口气跟自己说话,一时间也有点懵,把嘴里的蛋糕咽下去,小心翼翼地问了句,“她....为难你了。”
沈默没绷住,最终还是笑了出来,有无奈也有宠溺,就是没有生气。
“你逗我啊?真是.....”拍着心口,苏尧狠狠瞪了他一眼,“真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你那么累还不是因为你自找的,那难道是我的前女友么,真是,还跑过来对我兴师问罪。”
她是产妇,她有权利矫情。
“好好好,我错了,我不就是逗你么,还真生气?”坐到她身边,沈默低头靠近她,柔声哄着,“放心好了,她没有为难我,只是以为在为难我。”
“你在引她上勾?”苏尧其实很好奇,这种心理学上的过招到底是怎么个骚操作,感觉不动声色杀人于无形,听上去就很可,“你给我讲讲呗,当是放松,也算是理清思路。”
“你知道么,我现在是退而结网的过程,每个微妙的表情变化都是织网的一步,务必让她觉得我是真的疲于应对,如果让她发现我在做假,那之前的努力都白费了,所以我刚刚也不全是逗你,就算是....演习演习。”
“演习?”苏尧更懵了,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演习跟我吵架?”
“当然不能真的让你生气,但是苏尧,一会儿你打我一巴掌吧,最好是挠,能见到血凛子那种。”沈默知道自己这个要求挺奇葩,但是这都是方案的一步。
远在大洋彼岸的酉禾奶奶可是很关注这场比赛,甚至跟酉禾爷爷打了赌,看看要不要他们亲自出马。
为了赢得比赛,酉禾爷爷还偷偷给儿子放水。
“要让她觉得无限接近,触手可及的喜悦大到什么也顾不上了,不会分析,不会警惕,不会怀疑,眼睛直勾勾奔着猎物而去,这时候再发现眼前就是一副幻境,一切都是镜花水月,全是假的,巨大的心理落差之下,人就会彻底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