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昭雪心里冒出这两个字,说不出的难受。
可明明,徐州并没有遭灾。
这不是灾,是人祸。
一路往里走,人人顾自己,也没人问他们是干什么的。
这宅子不算大,后面有还有两进院子,有人在洗衣,有人在劈柴。
“哐”一声,一人捂着手,血从指缝中滴落。
南昭雪赶紧过去,拿帕子压住,又迅速拿出药粉上药。
对方程一声不吭。
南昭雪给他包扎好,这才发现对方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
脸色苍白,极瘦,两腮都凹陷下去,眼睛显得大得吓人,空荡荡没什么精神气,嘴唇乌紫。
身上的布袍破旧,在他身上都显得有些晃荡。
“没事吧?”南昭雪看看他劈的柴,这么瘦还干这种活。
他不说话。
南昭雪正想再问,一个老者从月亮门里出来,赶紧上前来。
“怎么了?可是他冲撞了您?”
“并没有,他劈柴,不小心伤到手,我问他,他也不说话。”
“贵人莫怪,他是个哑巴,不会说话。”老者拱拱手,“他无家可归,大人见他可怜,让他住在这里。
这后生也是懂事,平时就主动干些活,我说让他干点轻省的,一个没看住,就……
你看这事儿闹的,去歇着吧!”
南昭雪有些惊讶:“原来如此。”
没想到人家不能说话。
“老人家,您是……”
“我是这里的管事,唉,说是管事,就是帮着大家分派一下事情,让没饭吃的人来了有口饭吃。”
老者打量他们俩:“您二位是……”
“哦,我们是外地人,路过徐州,听说知府大人在这里开善堂,特意过来看看。”
“我们夫人想捐些粮食,不知在哪里能买到?”
“实不相瞒,在徐州,可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拿钱买得到,尤其粮食。
粮铺里的存粮也不多,出城一趟去别处买,也不是容易的事,都要省着些。”
“若非如此,我们大人早就叫我们煮厚粥了。”
“大人今日可来过?”封天极问。
“还没有,大人公事繁忙,也不是每天都来的。”
南昭雪和封天极对视一眼:“好,既如此,我们就先走了,老人家留步。”
俩人转身往外走,老者送到院门口,有人叫他,他又赶紧去忙。
刚走到走廊拐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冲撞上来。
封天极用手臂一挡,少年没防备,跑得急,还一直回头看,被一下子撞开,差点摔倒。
封天极一把拉住他,少年瞪大眼睛看,满是惶恐。
“小心些,”封天极微蹙眉,“你跑什么?”
少年不说话,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他。
南昭雪浅笑安抚:“你不必怕,想这去?”
她侧开身,少年正犹豫,后面气喘吁吁,追上来两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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