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年,他爹得罪了人,那些人找不到他爹就把气出到小女孩和她娘身上,两个人被打伤了,寒冬腊月,没人帮忙,当丈夫的,当父亲的根本不在,小女孩儿穿着单薄的衣裳跑出去给她娘求药,可她迷了路,走了好久都找不到铃医。”
“他爹和村里人的关系不好,他们家的人也都被村子排斥,只能住在村外山脚下,小女孩儿想找人帮个忙,大冬天的晚上都找不着。过了许久,小女孩儿还是回了家,她娘病死了,她一个人把娘亲葬在了院子里,自己也又累又饿,身上伤势又很重,只是提着一口气熬着,终于还是没等到她爹回家。”
“她爹回去以后,就把她葬在了大槐树那一片,他觉得女儿特别喜欢那儿。”
顾湘一笑,“我到觉得这孩子不一定很喜欢,这位风水先生,还得谢谢你给点出这么好的风水宝地,我们顾家祖坟迁不迁的另说,我要出钱先把那个可怜孩子迁过来,好让她转转运,下辈子——可千万别再遇见这种爹!”
老狗麻利地翻出铁锹之类的家伙事,拖着顾老实,带上一帮弟兄,招呼一声便要去干活。
他如今和打了鸡血似的,对公主的所有吩咐都特别特别的上心卖力。
风水先生呆了呆,凄厉地叫起来:“不许——你们到底要作甚,不许!”
凄惨的声调飘飘扬扬地回荡在山谷中,顾庄老少爷们儿都吓得不轻,看看顾湘,又看看风水先生,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顾湘如今是顾庄的领头人,大部分老百姓们都靠她吃饭,她自是威望甚隆。可这风水先生代表的可是那位贵人,宫里出来的那个,伺候皇帝的那个!
“哎!”
老族长深深地叹了口气,可他却不肯在这种时候塌顾湘的台。
别说他本来就觉得自己这么干,很是对不起祖宗,就算他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没错,他也不肯在村民面前,损了顾湘的威严。
顾湘平淡地看着风水先生近乎疯癫地同老狗纠缠,让老狗轻轻地扯住衣服压制住,冷淡地道:“先生为何这般激动?不是说这处风水极好?”
这人本是一副天地都无惧的模样,此时却陡然浑身发抖,呆呆地看着顾湘,忽然用力地抓扯自己的头发,猛地转过身狼狈地狂奔而去。
一众村民们一怔,虽说心中不安,可看他这样子,到是觉得特别痛快起来。
这段时日他们被逼迫至此,早恨得牙痒痒,只是形势比人强,谁都心存顾忌,再恨,再怒,也不敢冲动。
如今看到‘敌人’被顾湘给整治成这般,心底自是高兴得很。
顾湘却是有些无语:“……最要紧的话还没说。”
有时候还真不能太慢性子。
顾湘摇摇头,便转头看向顾老实,轻轻一笑:“阿爹,女儿回来了,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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