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中的木剑陡然扬起,往前一劈,却有凌厉剑气陡然迸射,斩落前方。
那剑气锋芒扫过,立有树木折断,纷纷栽落下来。
好强。
陡然间攀升巅峰状态的李安安一出手,就让我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
虽然她之前跟我谦虚地说,剑法这事儿,并不算重要,关键的是人,但此时此刻她的出手,方才让我感觉得到,为什么修行门道里面,别人会把练剑的这事儿,称之为“剑仙”。
五秘,说的是“太极、丹鼎、玄真、剑仙和符篆”,而最极有攻击性的修行法门,便是剑仙。
明敕星驰封宝剑,辞君一夜取楼兰。
唰!
李安安气势如虹,陡然间一声炸响,紧接着我听到几声拼斗,随后李安安又高声喝道:“休走……”
我奋力前冲,然而前方的李安安和黑暗中的那几对红眼睛,则更加迅捷,一纵一跃,却是掩映在了密林深处。
我发足狂奔,跑了三五分钟,却失去了敌方踪迹。
我站在一处浅坡之上,茫然四顾,心中有些紧张。
我倒不是担心自己,而是害怕李安安太过于冲动,陷入了重重包围和埋伏之中去。
她一个女孩子,就算是剑法通神,但被有心算无心,就很容易出事。
而且她脱离了我的视线,更是让我担心。
我顾不得暴露自己的位置,开始大声呼喊起来:“安安、安安,李安安……”
我一边向前,一边呼喊,差不多五分钟之后,右方的灌木丛传来一阵动静,我紧攥拳头,冲上前去,却听到李安安的声音传来:“是我!”
啊?
我停下脚步,瞧见一身露水的李安安,走出了灌木丛。
我打量着她,发现除了衣服上面有一些划痕之外,其它的倒也还好,看不出受伤的样子。
我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问道:“你没事吧?”
李安安的脸色铁青,心情显然是差到了极点,不过面对我的提问,还是回答道:“还好,那帮家伙,凶是凶了一点,并没有认真跟我交手。”
我说那几个家伙,是什么人?
李安安说道:“不是我们的人,至于是哪儿的……有点儿像是那边的。”
她往北边指了指,我有些诧异,说老毛子?
李安安点头,说对。
我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李安安说道:“贪狼血脉的夜行者,一般来讲,华夏之地并不算多,反倒是北欧和俄国最为繁荣;刚才那几人,我虽然没有仔细打量,但大约是跑不了的;而且闻味儿,也很像。”
我回想了一下,感觉除了腥膻之气外,别的还真的没有闻出来。
当然,这也是我见识浅薄、简陋的缘故。
我说如果真的是北边的,他们为什么跑到咱们这儿来,还对我们的学员动手呢?
李安安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你说得对,这一次的集训事情太多了,只怕未必能够如校方的意愿——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是赶紧找到小马驹,不然问题可就严重了。
在当前这扑朔迷离的情况下,马思凡脱离我们的视野,很有可能就是遭遇到了敌人。
而如果是这样,他就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现在的这个时候,已经不再是实战演习那么简单了。
我说既然那帮人已经被你赶走了,说明思凡还在原来那里,我们回去找一找,说不定能够找到。
李安安点头,说只有如此了。
当下两人循着原路回去,也顾不得惊扰太多,大声叫着,如此找寻了十几分钟,我在南半坡那儿找寻的时候,听到一句弱弱的声音:“我、漠哥,我在这儿。”
听到这话,我浑身激动,奋力跑了过去,瞧见在一处草地上,马思凡衣衫凌乱地躺在地上。
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仿佛脱力了一般,想要爬,都爬不起来。
我走上前去,想要扶他,却闻到一股苦栗子加上洗衣粉的气味,随之而来的,是一股让人浮想联翩的刺鼻味道。
我有些意外,问他道:“你怎么了?”
马思凡光着膀子,身上满是红印子,苦着脸,左右打量,说安安呢?
我指着西边,说在那儿呢,我叫她过来?
马思凡慌忙说道:“别、别……”
我说你到底怎么了?
马思凡听到,突然间痛哭失声起来,指着头顶天空。
我朝天一望,却见圆月当空。
今天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