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四章 打击(1 / 1)

当宋晓悦察觉到自由的可贵时,一切都已经迟了,如果之前她不留恋庄见明夫人这个头衔,早早和庄见明离婚了,也不至于被送进疗养院里来了,事到如今,就算他们俩离婚,庄见明也不会允许她重获自由了,万一她出去胡作非为,胡言乱语,一样会连累庄家,还是把她关在疗养院里省心。

那样孤寂的环境很容易逼疯一个人,宋晓悦终于一点点绝望死心了。

这件事情给庄见明的打击很大,虽然他最终做出了决断,可是在宋晓悦被送进去之后,看着一脸戾气的庄小妍和惶然无措的庄小文庄小婷,他的心中还是涌起了一股无力的感觉,今后教养孩子的责任就落在他的身上了,他一个大男人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他们相处,如果继续放纵他们,他们就有可能变坏,可是真要管教起来,他又真的没有精力。

他的脑中突然涌出一个想法,庄小妍是没救了,他牢牢看着她就是了,但是刘好好说过庄小文和庄小婷还是好孩子,不如将他们交给苏素云教养,反正苏素云的小儿子庄立民和他们年纪相仿,带一个是带,带三个也是带,虽然他始终不待见苏素云,可是孩子跟着她,总比跟着他要好,这两个孩子还能借机和他们一家亲近,今后也不至于太生分,最重要的是他们家还有一个刘好好在,两个孩子在那儿,刘好好也不至于完全不理不睬。

庄见明自忖自己考虑得十分周全,却没有考虑过苏素云愿意不愿意,更不会去考虑庄小文和庄小婷现在茫然无助的心情。

苏素云当然是不愿意的,她没有什么长嫂如母的想法,觉得能把自己的三个孩子拉扯大已经很了不起了,结果庄见明突然塞了两个和她向来不亲近的小叔子和小姑子过来让她带,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她直爽惯了,凡事都不懂得迂回,毫不留情地把庄见明的提议驳了回去,她不考虑庄见明的感受,庄见明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下了死命令,苏素云是带也得带,不带也得带。

寄人篱下的庄小文和庄小婷比谁都想哭,母亲好端端地去了疗养院,父亲又将他们扔到大嫂家来,天天看着这个大嫂的冷脸,是个人都受不了,何况他们还是孩子。

庄小文一天天地阴郁下去,脾气越来越暴戾,庄小婷则天天以泪洗面,变得格外多愁善感。

刘好好无暇顾及他们的感受,正在忙着做接待M国代表团的前期准备工作,接待任务落在他们法律系的身上,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来的这批人基本都有法学博士的头衔,不少还担任过大学法学教授。

徐华他们在国内是泰斗级的大学者,在这些代表的面前就真有些不够看了,别人看不出来,刘好好却能察觉得到他心里的紧张和忐忑,毕竟他的专业属于百废待兴的状态,他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徐老师,您别紧张,身体要紧。”

“谁说我紧张了?”徐华合上厚厚的英文书,嘴硬地说,眉宇间却挂着忧虑。

“那您好端端的这么一大茶缸一大茶缸地喝茶,就不怕晚上睡不着?您这是牛饮,糟蹋好茶啊。”刘好好看着他很不讲究地将一大把茶叶放在茶缸里泡出乌黑乌黑的浓茶,身为一个喝茶讲究的南省人,实在看不下去了。

“茶不是都一样,提神用的,那么讲究做什么?”徐华丝毫不以为意,他的年纪大了,精力不济,只能依靠浓茶提神,这段时间全系的老师,尤其是会英语的老师们都在全力以赴地准备着,生怕会出纰漏,他们的底子实在太薄了。

“我来给你沏一杯。”刘好好毫不客气地把他杯子里的茶倒了,倒腾了几个杯子才给他沏了一杯茶,“这茶可是好茶,就算在我们南省都不多见,您细细品一品是不是有桂圆的香气?”

“还桂圆的香气呢,说的可真玄乎。”徐华嗤笑一声,接过杯子啜了一口,觉得口感是比自己刚才冲的强,又不由自主地喝了一大口。

“您慢点喝,茶是要一小口一小口慢慢品的。”刘好好实在见不得他这样牛嚼牡丹,糟蹋好茶。

“就你穷讲究,你们南省人都像你这么喝茶?”徐华嘴上虽然不服气,但手上的动作还是慢了下来,“就这么一口一口地品着,多浪费时间。”

“我们喝茶本来就是为了放松,讲究的就是一个慢字,就算我们喝的是山上采的野茶,也会慢喝细品,喝着茶好像一天的劳作也没那么疲劳了,头脑也更加清明了。”

“我可不会喝茶,我和你姥姥姥爷一样都爱喝咖啡,可惜现在咖啡是个稀罕东西,轻易弄不到,这才改喝茶,说起来惭愧,我身为华夏子孙,竟然不爱喝东方的茶叶,喜欢西方的咖啡,连我自己都觉得臊得慌。”在茶香中,徐华果真放松了下来,开始和刘好好说笑起来。

“这也不稀奇,每个人口味不同,我一个南省人还爱吃辣椒呢,没什么好害臊的。”刘好好笑着整理着手里的文稿,“茶是好东西,但是像您这么喝很伤身,我说您紧张,您还不承认,要是不紧张的话,就不会喝这么多茶了,我听说您每晚都熬到凌晨,您年纪大了,可千万不能这么熬。”

“这不是担心我们到时候捅了篓子,被那帮M国人笑话吗?”

“在科技文化上,咱们是落后了,这有什么可笑的?不如人家就不如人家,大大方方承认呗,要不咱们派那么多留学生出国学习做什么?不就是因为我们技不如人,才出国学习先进的科技文化知识吗?咱们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没必要打肿脸充胖子啊。”

“那不一样,要是太丢人了,那可就有伤国体。”徐华忧虑地皱了皱眉,“说是要不卑不亢,但其实这个度很难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