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能忍,又能怎么办。
禹鸿林的病症摆在那里,禹族内部的几个老怪已经下了死令,必须将禹鸿林的病治好。
摆在冲虚面前的是一副夹板,因为紫冠的到来,冲虚忽然发现,一向说一不二的自己,在院中的威严遭到了严重的威胁。
冲虚为难的直摇头,语气郁结的劝道:“四位观主,本院还要劝几位冷静一下,鸿林公子为什么请紫冠过来,大家想必很清楚,归根究底,还是鸿林公子的病症重要,我等不能因小失大啊。”
冲虚本是好意,他不想看到闼婆院内哄,故此语气并不怎么严厉,其实这件事他也严厉不起来。
卢震海一伤,闼婆院上下皆是对紫冠大为不满,打了天湛观主,不就等于打了闼婆院的脸吗?
如此屈辱的事实,身为一院之主非但不能替弟子撑腰,反而要对行凶者千依百顺,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虽然冲虚可以做到一言堂,但那样只是镇压,却做不到服众,这也是一个仙门最基本的硬伤。
冲虚强硬不起来,因为他没有理。
冲虚想着,自己好言相劝,四位观主总会明白的,可他哪想到,这番话不劝还好,劝完之后,四位观主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院长!”陈德方听完站了起来,郑重其事的抱了抱拳,情绪不满道:“老朽知道闼婆院和禹家多年来的默契关系,可就算关系再密切,咱们也不能放任紫冠在咱们的地盘胡作非为吧,没错,今天这口气咱们可以咽下,但下面的弟子呢?他们咽的下吗?我等四观,下方弟子何止千人,我们忍气吞声了,下面的弟子怎么看待我们,用不了多久,他们会不会说,堂堂闼婆院连最基本的威仪都无法保证,到时让我们怎么见人?”
付瑛曾经在秦烈面前受过奇耻大辱,此刻受到陈德方的鼓动,同样怒不可遏:“没错,院长,陈观主所言极是,凡事再一再二不可再三,那紫冠在汉州的时候就不把闼婆院放在眼里,言语相讥、出言不逊,这口气我付瑛忍了,可是回来怎么样,卢观主,还不是差点折在他的手里,之前种种,已然说明一切,倘若这件我等还把头低下,那付某这张老脸可就没法在修界混下去了。”
卢震海激动的直点头,就差没提着法器找秦烈拼命去了。
冲虚只觉得一个头比两个还大,下方乱糟糟的言论根本不像是冲着紫冠去的,更像冲着他这个院长来的。
“够了。”
半晌过后,冲虚失去了耐性,突然吼了一声,顿时屋中变得鸦雀无声起来。
四大观主原本还打算借着此次机会让冲虚将秦烈赶走,没想到一向视他们作师兄弟的冲虚居然发火了,四大观主都惊呆了。
冲虚站了起来,脸色很是难看的说道:“闼婆院立派以来,一贯和禹家无分彼此,几位都是门内的中流砥柱,难道不清楚禹鸿林在禹家的份量吗?古禹帝族将鸿林公子托付给本院,究竟为了什么?你们不清楚?你们治不好禹鸿林,本就有愧在先,难道还不许古禹帝族请来高人相助吗?大家扪心自问,这当中是不是有闼婆院做的不足的地方,你们自己说。”
冲虚气冲冲的质问道,他也是气的无法忍受了,虽然只有他知道,闼婆院原本就是禹家的,可是对外而言,闼婆院就是一个炼丹宗师云集的地方,在外面享有盛名,如果抛去禹家钉子的身份,禹家有所求,你办不到,还不许人家另谋高就吗?
这本身就存在嫉妒心理,否则付瑛当初去汉州的时候不可能得罪死了紫冠,惹的人家的高手把你打伤。
冲虚的质问让四观观主老脸通红,付瑛心有不甘,激动的嘴唇都在发抖,歇斯底里道:“院长,我们是无能,鸿林公子的病症我们治不了,可就算如此,也不是他紫冠在本院耀武扬威的理由。”
三位观主都点头,卢震海更是追随他的恩师付瑛,这两位观主修为虽然同等,但是在丹道修学方面反而差了很多,卢震海一向敬重付瑛。
“付观主说的没错,就算他紫冠有通天彻地的本事,也不能如此目中无人。”
“你们给我闭嘴。”
冲虚一听,顿时无名火起,指着二人骂道:“付观主,身为一院首尊,我要提醒你,紫冠因何在本院猖狂,若非在汉州你轻视于他在先,他会四处折腾吗?还有你,谁让你去山前拦他去路的,你不知道请他来的是本院,本院吗?”
冲虚也是气炸了,一贯以来,他都带着四个老兄弟打天下,闼婆院从成立之初就是这五人,冲虚几乎是带着四位观主几百年内就把闼婆院办的风生水起,扬名中土,但这并不代表他就没脾气,毕竟是一院之长尊啊,你们几们合起伙来逼宫,把我放在什么位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