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了你们的狗眼,还不快将我抬进去?我要见知府大人。”梅庸大声呵斥道。
两个捕快连忙收起长刀,架着梅庸走进了府衙。
大堂之内,知府吴智眉头一蹙,看着梅庸道:“是谁将你打成这个样子的?你不是前去巡天司了吗?”
说到此处,梅庸脸上的眼泪一下子忍不住,哭诉道:
“大大人,小人屁股上的伤势就是巡天司的人打的。”
“什么?”他眯了眯眼睛:“为何打你?”
“小人也不知啊。”
“说说当时的情况。”
“今日小人经过通禀见到了那位陈青使,一直保持着风骨,说是大人您让我去宴请他的,他欲让小人跪,小人宁死不跪,之后”
“是这样吗?”
吴智狐疑的看着梅庸,这家伙是个什么性格没人比他更清楚了,哪有一点文人风骨?随便恐吓一下估计就跪了。
“小人之言,天鉴之,若有一句瞎话,就让我”
“让你什么?”
梅庸一咬牙:“就让我被乱刀砍死!”
“陈渊真如此无礼?”
吴智眉头紧皱,这两日风头最盛的陈渊他当然听说过,悍然杀死了宋金刚,昨晚他连睡都没有睡好,生怕对方也来拿自己。
毕竟,自己也是跟宋金刚勾结在一起的,血祭之事,他也有掺和。
今日天不亮他便醒了,思来想去之下,决定还是主动跟这个陈渊接触一番,看看能否交好,再不济也不能结怨。
他可不想招惹这么一个强敌。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个陈渊居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还让人打了他的人,真是无法无天。
看着吴智脸色阴晴不定的模样,梅庸心中一横,继续哭诉道:
“大人,这陈渊哪是打小人的屁股啊,简直就是打您的脸啊!”
“闭嘴,你这没用的东西。”
心中的思索忽然被这道哭声打断,吴智直接呵斥道。
让梅庸语气一窒,不敢再说什么话。
“大大人不好了外面”
忽的,外面闯进来一个捕快,上气不接下气儿的跑了进来,脸上带着莫大的惊恐之意,彷佛是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慌慌张张的,成什么体统,外面出了何事?”吴智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问道。
身为执掌一府之地的主官,这点气度吴智还是有的。
咽了一口唾沫,捕快连忙道:
“外面,外面被巡天司的人围住了,已经已经杀将进来了。”
“什么?”
斜靠在椅子上的梅庸一声惊呼,一下跌落到了地上。
吴智此刻也坐不住了,怒视着捕快:
“陈渊怎么敢,谁给他的胆子居然敢对府衙动手!”
朝廷在下面的州府三权分立,武备军、巡天司、府衙各自执掌一方,虽然府衙的权利严格来说比不了巡天司,但名义上他才是整个汤山府品阶最大的官员。
正五品!
但现在陈渊这个从五品的巡天青使居然让人攻打府衙,他这是要造反吗?
还不等他继续说话,外面的喊杀声音越来越强
压住心中的惊惧,吴智深吸了一口气,对着捕快道:
“你速去抵挡,本官自有其他方法挡住这些人。”
捕快低着头,点了几下,握住手中的刀转身离去,吴智连忙将身上的官服脱下,目光一动看向梅庸道:
“本官待你如何?”
梅庸此刻即便再傻,也知道吴智要做什么,低着头不敢回应,吴智冷哼了一声,将身上的官服扔在地上就要逃跑,但还没有等他有什么动作。
方才那名捕快忽然吼出一声嘶鸣,紧接着便悄无声息了,吴智身躯一抖,知道那人已经死了。
“给我围住大堂!”
一道冷声响起,十几个巡天卫迅速冲进了大堂。
吴智心中一叹,知道事不可挽回,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严青一身黑云服,面无表情的走进了大堂,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上首的吴智和下面斜靠在椅子上的梅庸。
“你就是吴智?”
“放肆,本官岂是你能直呼其名的?”吴智质问道。
“丧家之犬也敢逞威风?”严青冷笑了一声,似乎有些不屑的意思。
一旁的梅庸连忙出声道:
“大人,此人就是吴智,多年来为祸百姓,驱使小人为他做了不少恶事,还请大人速速将此寮抓住献给青使大人。”
梅庸谄媚的笑着。
“你这狗东西也敢反我?”吴智凝视着他。
梅庸看也不看他,径直对着严青道:
“这位大人,小人一直心向青使大人,还望大人能饶小人一命,日后一定为大人建立生祠,日日供奉。”
“须臾小人,来人,将其乱刀砍死,扔出去喂狗。”
严青最看不上的就是这种首鼠两端的小人,简直死不足惜。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小人知道不少吴智的秘密,愿意”
梅庸大声的呼喊着,但无人理会他,几个巡天卫见此互相对视了一眼,走上前抽出雁翎刀便是一顿乱砍。
鲜血崩到了吴智的脸上,但他却笑了,似乎想到了就在不久之前梅庸发下的毒誓,现在看来,已经应验了。
不过很快他心中便是一季,想到了自己的下场,不由得惊起一层鸡皮疙瘩。
“你是何人?陈青使何在?”吴智强自保持着镇定。
“就凭你也想见青使大人?有严某来拿你足以了。”府衙的力量不强,如今只有一名凝罡武者坐镇,直接被严青三刀砍死。
“本官乃是正五品官员,汤山知府,陈渊无故对府衙动手,难道就不怕此事暴露出去吗?”
“既然敢拿你,就不怕任何后果。你这贪官做了多少恶事,心中理应清楚,难道还要一一列举出来吗?”
严青沉声道。
“可笑,即便本官有罪,也不该是巡天司拿我,再者,你有何证据,居然敢对五品官员如此无礼!”
吴智面对一个巡天使还是颇有底气的。
严青瞥了他一眼,冷声道:
“巡天司抓人,不需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