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渊笑了一声,这还真的是出水儿了。
“雁舒”
他的注意力自然是不会在水囊上面,而是放在了沉雁舒的身上,这是他在这个世上第一个得到的女人,有着与其他人完全不同的感觉。
沉雁舒听到陈渊的呼唤,也没有再去管水囊中的灵液,而是将其放下,快步走了过来,脸上的惊喜之色溢于言表。
上一次相见,已经是许久之前了,沉雁舒的心里一直牵挂着陈渊,时刻想念着,这些想念在看到陈渊的那一刻开始,瞬间爆发。
要不是鱼倾燕在此,沉雁舒有些放不开,估计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上去了。
“你最近去忙什么了?”
“去”
陈渊轻笑着说了几句,没有故意说谎,但也遮掩了不少,而沉雁舒关注的点其实也不是这个,她只是想过陈渊说说话。
闲聊了几句,鱼倾燕看着含情脉脉的二人,自觉有点多余,旋即准备说一句就先离开,不过沉雁舒是个聪明的女人。
她看出了陈渊跟鱼倾燕在说什么,而且,一现身就是在鱼倾燕的面前,必然还是不小的事情,没等她开口,就连忙道:
“渊郎,你继续跟师姐谈事儿吧,我去把你回来的消息告诉徐姐姐。”
说罢之后,她还冲着鱼倾燕眨了眨眼睛,其中蕴含着一层莫名的笑意,让鱼倾燕有些窘迫,尤其是在陈渊说出想取太阴之气,她更是感觉浑身不对劲。
“去吧。”
陈渊轻抚了一下沉雁舒的秀发笑道。
沉雁舒来的来得快,走的更快,似乎只是出来打断一下他们的谈话,最后还十分贴心的帮他们关上了院子的门,她的懂事儿陈渊很喜欢。
“刚才仙子说什么?”
等到沉雁舒离开后,陈渊再度重提了方才的话题。
鱼倾燕一时语塞,抿了抿嘴,目光从陈渊的身上移开,没有去看他,沉默片刻道:
“太阴之气你可另有办法取出?”
“另有办法?”
陈渊眉头一皱,有些不解。
他只知道太阴之体很玄妙,有一股类似于凤髓灵体的凤髓之气,能帮助武者修行,不过鱼倾燕现在的修为跟他差距太大。
只能算有用,不一定很大。
所以,他也没有去细致的了解过。
“你不懂?”
鱼倾燕看着陈渊狐疑的模样,也随之皱起了眉头。
“我应该懂吗?”
陈渊反问。
鱼倾燕:“”
见陈渊似乎对这方面确实不太清楚,心中的狐疑更甚,明明都能知道她身怀太阴灵体,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取之所用的方法?
沉默一阵,她低声道:
“古籍记载,想取太阴之气,需要修行但,我是清白之身,虽然你曾对我有恩,可也不想以身相许。
若是你有其他的方法能够取出的话,我可以还了这份恩情”
“若是没有呢?”
“那自然不行。”
鱼倾燕没有犹豫,立即很认真的回道。
陈渊点了点头,转而问道:
“仙子是随母姓吧?”
“什么意思?”
刚刚还说着太阴之体的事儿,突然就问她是不是随母姓,鱼倾燕有点转不过这个弯儿。
“就是很简单的意思。”
“你听谁说的?”
鱼倾燕忽然发现,自己在陈渊面前好像没有什么秘密,不仅知道她身怀太阴之体,还知道她随母姓。
陈渊在调查她?
为什么?
难道真想要将她收入宅院?
鱼倾燕想到此处,眼神中忽然闪过一丝躲闪,眼中满是犹豫之色,一时之间,身子都好像僵硬在了原地。
“听你父亲说的。”
陈渊直接开门见山。
兜圈子没什么意思,二舅陈怀义的意思很明显了,就是希望他娶了鱼倾燕,替他这个父亲照顾一下她。
陈渊对此倒是没什么抗拒,不过首先得让鱼倾燕知道真相,靠自己去选择。
要是同意自然最好,要是不同意,也无所谓,陈渊也愿意将她视为表姐,不会生出什么其他心思。
他现在身边的女人已经有一掌之数了,不算多,但也绝对不算少了,本身其实是没什么心思再去收了。
他好女色,不,确切的说,男人没有不好的,要是有,那估计就是不太行,但他自从踏入武道以来,已经立志追寻武道巅峰,是以,本身并无太多的那种杂念。
“你你胡说。”
听到‘父亲’二字,鱼倾燕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慌乱,还有浓郁的怒意,根本无法再保持平静,若是让人知道一向云澹风轻的鱼仙子现在变成了这幅模样,一定会让人大吃一惊。
“鱼仙子觉得我是信口雌黄的人吗?”
“他早就死了。”
鱼倾燕深吸了一口气。
“既如此,那就算了。”鱼倾燕的反应如此大,陈渊原本还想坦白的心思也暂时压了下去,那就当个普普通通,清清白白的表姐弟也挺好。
随后,陈渊打了个招呼,就准备离去。
看着他离开的步伐,鱼倾燕的眼中满是挣扎,就在陈渊即将推开院门的时候,她低声问道:
“你见过他?”
陈渊的动作一滞,转过头看着鱼倾燕:
“见过。”
“是他告诉的你我身怀太阴之体?”
“是。”
“是他告诉的你,我随母姓?”
“是。”
鱼倾燕沉默了片刻:
“他现在在哪儿?”
“他现在的处境不太好,并且叮嘱过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他的行踪,等到他忙完之后,会来见你。”
陈渊柔声道。
“还有吗?”
“他还说,对不起你们母女。”
“呵”鱼倾燕冷笑了一声:
“现在知道忏悔了,早干什么去了?”
“我只能告诉你他有苦衷,当时不得不离开,原本是准备解决完一些事情就去接你们,但却得到了你母亲的死讯。
这些年他一直都很后悔,也怕见到你,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解释,只能将你想办法送到神女宫这是你们的家事,陈某不会多言,鱼仙子自行判断。”
陈渊不是爱多管闲事儿的性格,毕竟,事儿没有发生在他的身上,只是陈怀义毕竟是他血浓于水的亲舅舅。
要是有机会能让他们父女重归于好,他也乐得见到如此。
他曾经以为是孤家寡人,本身其实倒也没有什么其他情绪,但后来才发现,他比孤家寡人更悲惨。
母亲疑似死在父亲手里,而父亲也想抽走他的血脉,将他变成废人。
所以,项家他不会指望,日后见到了还会报复回去,顺便反向抽取他们的血脉为己用,眼下真正能说有血缘关系且亲近的人,也只有陈怀义一个。
只要对方没有对他有什么歹意,陈渊也愿意认下这个二舅。
鱼倾燕脸色冰寒,一语不发,对于那个从小将她们母女抛弃的父亲,她的心里无疑是有些恨意的。
但更多的还是依赖,她始终记得曾经的那个小山村,那个被父亲推起啦的秋千,她坐在上面玩儿,母亲在一旁笑。
她本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但意外来的太快,最疼他的父亲留下一封书信离开了此地。
母亲去世,都只在短短一年内发生,给了她年幼心灵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可以说,她之所以一心修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找到那个负心的父亲。
只是,他的行踪却像是石沉大海,就算是仙门神女宫也找不到,她原本已经快要放弃了这个念头,没想到现在却从陈渊的口中得知了这个消息。
一时之间,百种情绪在她心头交织。
“他为什么将太阴之体的事情告诉你?你是在什么地方见到的?”鱼倾燕有很多好奇,希望陈渊能为她解答。
陈渊摇摇头:“地方不能告诉你,日后时机成熟了,他自会前来见你,至于为什么告诉我你爹看我可靠,让我娶你。”
“什么?”
鱼倾燕勐然瞪大了眼睛,满是不可置信。
那个负心爹,居然把她许配给陈渊?
这不可能!
绝对不行!
“不信?”陈渊眉头一挑。
“不信!不可能!而且,我不会听他的话,将我抛弃,现在却要将我许配给人,他当我是什么?货物吗?”
鱼倾燕被陈渊的直接气的不轻。
“还有,他为什么会觉得你可靠,是不是你说了什么?”鱼倾燕迅速想到了这一点,觉得是陈渊对她有点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