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阳城中,张辽、徐荣等将正在向林朝汇报前几日的战况时,贾诩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很快啊,原本坐在主位上,一脸淡然之色的林朝忽然站了起来,同时掏出胡椒在眼角抹了一把,随后用尽了生平最快的速度冲了出去,跑到审配面前哭喊道。
“正南兄,正南兄,你这是怎么了!”
声音之悲切,宛若杜鹃啼血。
林朝眼睛通红,垂泪道:“去岁大陆泽一别,不想再见面时,正南兄竟一病如此,这让某心中如何承受!正南兄一向高风亮节,忠义彪炳当世,气节可昭千秋,此乃海内所共见也!到底是谁如此卑鄙无耻,居然向正南兄下此毒手!”
见林朝如此卖力的表演,众人的表情顿时凝固在了脸上,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监军啊,您的演技无可指摘,但好像有些用力过猛了吧!
以至于太史慈都看不下去了,偷偷在旁边小声提醒道:“监军,审先生是受伤,&bp;&bp;不是生病……”
闻言,林监军面色微微一变,&bp;&bp;但很快恢复如常,&bp;&bp;脸上的悲切之色不减分毫,&bp;&bp;声音更加动情。
“正南兄一路走好,某身为你的知己好友,&bp;&bp;定会为你报仇雪恨,魂兮…归来……呜呼哀哉……”
审配的脸色顿时变了。
“林子初,某还没死!”审配咬牙切齿道。
徐州群臣为何都这般面目可憎!
先有贾文和,&bp;&bp;后有林子初,个个不当人子!
“额……”
林朝面色一窘,尴尬笑道:“呵呵,习惯了。某一时口误,&bp;&bp;还请正南兄勿怪。”
众人:“……”
审配没好气的瞪了林朝一样,掏出丝巾擦了一把腹部流出的鲜血,气哼哼的坐了下来。
来的路上,他还在想怎么劝说林朝攻打冀州。可谁曾想刚一见面,&bp;&bp;林朝就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bp;&bp;不仅咒他死,还当面哭丧,&bp;&bp;这让审配一度怀疑自己当初是不是做错了决定。
徐州的人看上去都不怎么正常,&bp;&bp;你能指望一群神经病报自己复仇?
见审配不想搭理自己,&bp;&bp;林朝也不觉得尴尬,甚至舔着脸又凑了上去,&bp;&bp;开口笑道:“正南兄此来,&bp;&bp;到底所谓何事?”
审配差点被这句话气笑了。
林子初,你故意找茬是吧!
我来干什么,&bp;&bp;之前不就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
林朝当然明白审配的来意,甚至徐州方面早就做出了决定。只是这些事审配不知道,那就不妨碍林朝继续忽悠。
再不济,&bp;&bp;我也得听你审正南亲口表态。
审配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bp;&bp;但他却不想跟林朝绕弯子,遂直接开口道:“林子初,&bp;&bp;某之来意你不会不知道。某只问一句,&bp;&bp;徐州愿不愿意发兵?”
好家伙,&bp;&bp;我以前只听说你审正南头铁,&bp;&bp;却不知道你还身患一种名为狂妄的绝症。
现在到底是谁求谁,你这么横是怎么回事!
不过林朝并没有明说,只是继续笑道:“正南兄此言何意,某听得不是很明白。听闻正南兄性命垂危,某立刻放下手中政务赶了过来,一路风尘仆仆,刚刚才到般阳。一载未见,正南兄却说了这么一句没有没尾的话,让某颇为费解。”
林朝说着说着,语气也渐渐冷了下来,屁股也重新做到了主位上。
见此,审配也明白是自己失言了。
先不说自己此行是向徐州求援的,就单说徐州对自己的救命之恩,自己都不该如此傲慢。
而且不管林子初说得是真是假,总之他能为了自己亲自来一趟般阳,也算是给足自己面子了。于情于理,自己刚才的话都有些过了。
不过审配终究轻傲惯了,他知错,改错,却不会认错。
想着,审配站了起来,非常郑重的向林朝一拱手,将事情的原委再度复述了一遍。
既然你林子初说自己不知道,那某就再说一遍,无非是多费一些唇舌的事情。
听完之后,林朝表示自己很满意。
要得就是你这个态度。
“袁本初擅杀韩使君,如此大逆不道,简直人神共愤!”
林朝先是喊了一句口号,继而又开口安慰审配道:“此番可谓是死里逃生,正南兄受苦了,且在般阳住下,好好养伤吧。”
审配见林朝没有继续往下说的意思,&bp;&bp;便面露诧异之色。
然后呢!
就没有了?
你林子初既然说他袁本初人神共愤,就没有要出兵讨伐的意思?
谷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