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尚修文的家,是在云阳城里的皇商,在云阳城里有不少窑口,专门给京城里的达官贵人和皇家,提供日用瓷器的。
瓷器这东西消耗大,尚修文家顶着皇商的名声,在云阳城里,生意做得很大,算是整个江南道的头一份,家里也是相当有钱。且本朝对待商人还算是比较公平的,也没有那么多律法约束,尽管尚修文家做的事皇商,也能在私下,开个铺子,卖些瓷器给普通人,只不过不能比得过供给皇家的瓷器
等级。
因为这一点,尚家的日子过得不要太滋润,在云阳城里,为人也还算和善,据尚修文所说,没什么仇家。
他们尚家虽然顶着皇商的名头,可卖给老百姓的瓷器,一向是物美价廉的,从不占百姓的便宜,虚报价格,也没跟谁起过冲突,闹过不愉快。
张半仙一琢磨,这不像是被人算计的样子,但他又说不上来个所以然,便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带着尚修文去了酒楼。
秦瑟回来之后,没提在卜宗堂的事,就过去帮谢桁做菜。酒楼厨子是个累活,谢桁不忍让她动手,就让她坐在灶台前,帮忙添把火,她当了一下午的伙夫,竟当的打起哈欠来,看到谢桁在那忙活的不可开交,脚步连地,她却在
这犯困,秦瑟觉得她是真的堕落了,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哪里像她以前?
以前的她,从来都是门派里最忙活的,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一千个分身。
现在来到这倒好,谢桁什么都不让她干,净是让她歇着了。
秦瑟严重怀疑,在谢桁这么宠着的情况下,她真的要歇废了,便一心惦记着尚修文,心想这也那么晚了,那个少年该不至于真的不听话,已经殒命了吧?
秦瑟正想着,就看到张半仙探头探脑地出现在厨房门口,她双眼一亮,站起身来,问道:“人来了?”
张半仙点点头,嘿嘿笑道:“来了,就在院子里呢。”
方才他从谢武那得知,秦瑟在厨房里帮忙,就带着尚修文过来了,但到了厨房外头,尚修文却不敢露面,不大好意思似的,拘谨地站在了院子里。
秦瑟闻言,往灶洞里添了一把柴,朝谢桁问道:“这锅里,现在是在炖汤是吧?”
谢桁嗯了一声,望了她一眼,一边处理着手里的鸡肉,一边道:“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出去忙吧,我自己忙得过来。”
“没事没事,我一会儿就回来,灶洞里我添了柴,慢慢炖着,足够我回来了。”
秦瑟哪好意思让谢桁一个人忙着,瞧见柴火够用,便跟着张半仙走了出去。
一出来,她就看到尚修文一身狼狈,耷拉着脑袋,像是个无家可归的小可怜,警惕地看着四周,目光小心翼翼又有些无助可怜。瞥见秦瑟出来,他连忙站直身体,朝秦瑟行了一礼:“修文见过大师,之前言语之间有所冒犯,还请大师不要跟修文计较,救救修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