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秦瑟对昨晚的事,只字不提。
就好像一切都没发生过。
她跟谢桁一直在节度使府里,等着林伟渡那边的消息。
澹台栩等得着急,一边等,一边仍旧在思考,秦瑟所述,指使赵培志的人,是澹台燕的事。
其实,澹台栩见过不少后宫倾轧,也知道他坐在这位置上,就是众矢之的,兄弟手足众多,难免就会对他坐下的位置眼红觊觎。
仔细思考过后,他心里明白,财帛动人心,如果有足够大的诱惑,他也不敢肯定,澹台燕会不会对他瞎说。
意识到这一点,他反倒更加不安和紧张,心里总是不断地在跟自己说,这些都不存在。
他应该相信澹台燕!
可是,人心一旦起了疑,就没有那么容易按捺住。
他昨晚一直在纠结之中,没办法确认,只能先等林伟渡那边的消息。
而林伟渡带人在外追查了三天,最终在城外百里的地方,找到了一直躲躲藏藏,跟他们绕圈子的赵夫人和赵培志一双儿女,还有赵家的管家。
最终,林伟渡和徐知府,真的在赵培志的管家身上,搜到了一封特殊的信件。
林伟渡和徐知府,立即带着那封信,赶回节度使府,将那封信,递给了澹台栩。
澹台栩看到那封信,脸色铁青。
这封信件,与之前那封,并非完全一模一样,这封信更狠!上面只写,澹台栩为了掩盖自己贪污盐税一事,要修建盐务司,闹出事之后,又让赵培志去顶包,这封信,乃是赵培志死前为证清白和控诉澹台栩而留,盼望可以达到
天听。
澹台栩气得,简直要把这封信给撕了。
见状,秦瑟伸手拦了一下,“殿下,这么撕了,可是太浪费了。”
澹台栩咬牙切齿,“难不成,还要我留着,这攀诬我的证据?”这信上写了,是赵培志以死明志,为证清白而留,现如今赵培志死了,这封信一旦落到有心人手里,死无对证之下,他就得担一个贪污盐税,为平民怨,杀害朝廷命官
,欺君的大罪!
别说一个他了,这一叠罪名下来,便是一万个他,都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秦瑟却扬唇一笑,“这封信确实是个证据,但攀诬的是谁,还不一定呢。”
澹台栩一愣,“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伟渡和徐知府,也都很意外地看着秦瑟,静待下文。
秦瑟伸手从澹台栩手里,将那封信拿了过来,“殿下说,如果这上面控诉的对象,从殿下,变成了燕王,会如何?”
澹台栩愕然。
那自然是他会落到什么下场,燕王就会同样落得什么下场。
可是……
“这怎么做的到?”
秦瑟闻言,颇有深意的一笑,手腕一抖,从信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