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她又起来,跑到内室,把自己带来的那顶凤冠从箱子里拿了出来,贴好封印符纸,才拿到了桌上,和刚买来的这顶凤冠,放到了一起。
两顶凤冠样式和颜色,都各有不一,不过看上去都是华贵无双,处处透着壕气,一看就价值不菲。
秦瑟重新坐下来,望着那两顶凤冠,对谢桁道:“你看看,这两顶凤冠有什么一样的地方?”
谢桁一一看过去,“处处都不一样。”
秦瑟蹙眉,“我也觉得不一样,一个阴气十足,一个透着血气,可敛芳阁卖出来的东西,既然都是害人的玩意儿,为什么会不一样?”
谢桁淡声,“你怎么知道,敛芳阁今日卖出这凤冠,是想要害人?”
秦瑟愣了一下,才发现,谢桁这话一语双关。
一则是字面上的意思,他们又不知道敛芳阁今日要不要用这凤冠害人。可里面还有一层意思,敛芳阁今日就没想要害人,或者没想要害秦湘,只是拿了有血气却无杀伤力的凤冠,一则满足他们的需求,二则也不会引起注意,还能大赚一笔
。
这么说来的话,就是敛芳阁知道他们的身份,没想用这凤冠害秦湘。
秦瑟低吟道:“你这么说也对。”
毕竟秦家身份特殊,秦茂和在朝为官,官职又不低,加上秦湘是嫡女,这快到出嫁的时候,万一惨死,秦家势必要追查到底。
这样就难保不查到敛芳阁头上,所以敛芳阁从未想过要拿能害人的凤冠出来,去害秦湘。
谢桁见她了解自己的意思,便道:“不仅是秦家人。”
秦瑟偏头看他,“什么意思?”
“敛芳阁在京中多久了?”谢桁忽然问道。
秦瑟:“……几十年了?”
敛芳阁掌柜不是一直说,他们是老店吗?
谢桁道:“是啊,几十年了。”
他像是无意的重复了一句秦瑟的话。秦瑟却琢磨出来另外一个意思,她一拍手,恍然道:“对啊!几十年了,在这期间,去敛芳阁买东西的,大多是非富即贵的,不乏京中的贵胄,若是有人被敛芳阁给害
了,说不得早就找到敛芳阁身上了,而时至今日,敛芳阁生意却一日比一日好,没有一点影响,也就是说,敛芳阁没害过京城中的人?”
毕竟敛芳阁日出的产量比较大,若是都在敛芳阁买了东西之后,没两日就死了,大家难免会怀疑到敛芳阁身上。
敛芳阁不可能到现在还安然无恙。
谢桁道:“巧的是,阮家人来京买凤冠,却出事了。”
秦瑟恍然,“这么说,敛芳阁是针对外地人动手了?”
谢桁没说话,相当于默认。
本朝虽然有官话,但各地口音各有不同,有熟悉多地口音的,可以轻而易举地认出,谁谁谁不是本地人,是某某某地方的人。
敛芳阁这种铺子里的,上到掌柜下到小二,见惯了来自各个地方的人,最符合这一点。
他们肯定能够认出,阮庆丰的口音,不像是他们本地的人,若是再着意打探一下,便能够知道,阮庆丰是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的浔阳城,那等子小地方的人。
就算阮家送了凤冠,害了人,慌乱之中,未必会有人想到,是那凤冠害人。
毕竟在那地方,没出过这样的先例,自然不会有人相信凤冠能害人。
等到那凤冠再被卖出或是埋起来,敛芳阁的人,说不定还能再收回来,继续害人。
但照这样推测的话,秦瑟又有了一个新的疑问。“敛芳阁这样害人,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