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柳尚书和钱梓彤婚书在前,杨大娘子与柳家婚书在后,要是真论起来,杨大娘子反倒成了小妾。
且当时,是柳太夫人为柳尚书聘了杨大娘子,本朝以仁孝治天下,柳尚书自然无法违拗母命,娶了杨大娘子亦是顺应母亲的无奈之举。钱梓彤这些年甘为妾室,也没什么越矩的动作,甚至连个孩子都没有,如今身亡,柳尚书和离在前,现又愿意拿出婚书来,用正妻礼仪将钱梓彤下葬,这非但无罪,反
倒成了重情重义之举。
尽管看上去好似对杨大娘子并不太公平,但他二人已经和离,即便有些微词,也翻不出什么波浪来。
总归对柳尚书没什么影响。
本来这世界对男人就格外优容,即便说得再难听,不过是说他软弱,不敢违抗母命,对不住杨大娘子,负心薄幸。
过些日子,这些便会被抛诸脑后,烟消云散,谁都不会再记得。
甚至都不影响柳尚书日后的升迁考绩。
啧啧啧。
秦瑟觉得,男人要是狠毒起来,真没女人什么事。
曹玉梅沉浸在这个话题带来的震惊中。
过了片刻,她深吸了一口气道:“柳尚书真是……”
秦瑟笑笑。
曹玉梅找不到词语来吐槽柳尚书,摇了摇头,换了个话题,道:“对了,杨大娘子想见你这事儿,瑟瑟,你打算怎么做?”
秦瑟闻言道:“你看我这伤,这几日也不好乱动,杨大娘子不过是一时心病罢了,应该没其他事了,你让她好好休息,放宽心,不会有事的。”
曹玉梅听出来秦瑟暂时并不打算去见杨大娘子,便点点头:“也是,这几日你该好好养伤才是。”
秦瑟笑着点点头,跟曹玉梅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话,曹玉梅瞧见时间不早了,便告辞回家。她走后,一直窝在张半仙房间里的谢桁,便回到自己和秦瑟住的房间,看着秦瑟在那晃动酸痛的脖子,便走过来替她捏了捏脖子,问道:“跟她都说了什么,说了一下
午?”
“说了些八卦而已。”秦瑟任由谢桁给自己捏着脖子,打了个哈欠,道:“我徒弟呢?”
谢桁:“他整日无事,不是在睡就是在吃。”秦瑟:“…………这不是都快成猪了吗?”她嫌弃道:“赶紧让他动一动,要是没事的话,让他去街上溜达溜达,看看京城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动静,总在家里这样呆着也不
行。”
“嗯,回头我去跟他说。”谢桁从善如流地应下来。
……
秦瑟那天送走曹玉梅后,几乎把柳尚书那件事给忘了。
不想,这件事发酵速度很快,整件事很快就在京城里蔓延开来,而事情的发展,出乎了秦瑟的预料。
秦瑟是在第四天,再次见到曹玉梅时,才得知外头如今传成了什么样子。
那日,她和曹玉梅说过话之后,曹玉梅便震惊地回家去了。
此后几日,曹玉梅时不时地来陪秦瑟说说话,没再提这件事。但今日匆匆赶来,看到秦瑟,曹玉梅便惊呼起来,“大事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