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铳，你住手！”

一道焦急的声音响起。

门外，姐姐一脸惶恐地冲了进来。

卫铳撇了撇嘴，把手中的金色长矛，放了下来。

而我这个时候，也终于支撑不住，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小勉，你受伤了？”

姐姐快步走到我面前，搀扶着我，神色满是紧张。

我摇了摇头，眼神复杂地看着姐姐，苦笑道：“姐，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为我牺牲了这么多……是我没用，我对不起你。”

“你胡说什么？你没有对不起我！”姐姐急声说道。

卫铳在一旁冷眼旁观，淡淡道：娘子，你我的婚期，还有十二天就要到了，你不会反悔吧？

姐姐咬着嘴唇，没吭声。

“你若反悔，本帅就算不惜破坏规矩，也定会先杀了这小子。”卫铳冷声道。

我怒气冲冲地看向他，正要说些什么，姐姐却对我摇了摇头，然后看向卫铳，沉声道：

“卫铳，我既然答应了你，就绝不会反悔。”

“不过在此之前，你若敢碰我弟弟一根毫毛，你信不信我宁可死，也不会让你得到我！”

卫铳闻言皱了皱眉，随即笑道：“我卫铳活了五百多年，至今为止，娶过的妻，纳过的妾，加起来没有一百也是七八十，还从未有女人，敢这般对我说话！”

“不过，你丁玲是例外！”

说完，卫铳转过身，化作一团光芒，和地面的碎石砖块，融合在了一起。

不久之后，碎裂了一地的神像，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自动愈合起来，转瞬间，再度恢复如初。

*

回到家，我和姐姐面对而坐，彼此无言。

最终，还是我打破了沉默，“为什么不告诉我？”

姐姐苦笑，说如果当时我告诉了你，你会让我这么做吗？

“当然不会！”我激动地说道，“姐，那狗娘养的卫铳说了一堆废话，但有一句话他没没错……我十有八九是活不过去了，既然这样，你又何必牺牲自己？”

“胡说！”

姐姐呵斥道，随即声音变得柔和。

她走过来，轻轻抱住我，“小勉，你一定可以活下去的，一定可以……”

我还想说什么，但千言万语，却在此刻都哽咽在了喉咙里……

仿佛又回到了18岁那年，家里被百鬼包围，那时年幼的我，心生恐惧，姐姐也是像现在这般，抱着我，告诉我一定可以活下去。

于是，她做到了。

我也确实活下去了。

可是，她却也因为付出了代价……

我抱着姐姐，眼泪模糊了视线，颤声道：“姐，你能不能让我再帮你一次？就算拼着全力，我也一定要把那卫铳……”

“小勉！”姐姐打断了我，严肃地说，“你如果先死了，我也一定会陪你去死……”

我吓得不敢吭声。

“所以，明天就走吧，和胡先生一起，离开细水镇，再也不要回来了。”姐姐说道。

我依旧没说话。

走？

我怎么走？

就这么一走了之，学丁不图当逃兵，然后留姐姐在这里受罪？

这样我就算能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不，我不走。”我坚定地说道。

“你……你怎么就是不听话呢！”姐姐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