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融眸色微幻,诚挚开口,“虽说我思及少侠在画中寂寞,适才画了此马,然而它受农渊灵石之效,或许脾性似妖,偶有暴躁残性,所以少侠还是远观为妙。”
“诶?”谢岙在马上瞪眼。
“若是少侠喜欢马匹,待少侠出画之后,我便找一匹世间难得的良驹,与少侠同骑,”句融幽幽轻叹,凝凝望着谢岙,无限向往,“想必少侠在马背上……纵缰喘息之姿,也是无双诱人——”
……那中间诡异的停顿是怎么回事?!
谢岙一哆嗦,立刻从马背上滚下来、躲上树,离这匹马远远地!
“一个时辰后,我定会回来与少侠相伴——”句融满意轻笑,“还望少侠在此画中等我,切勿贪图它画新奇,擅自离开——”
“知、知道了!”谢岙躲在树上吼叫,貌似恨不得就此蹲在树上再也不下来。
望着桃树上颤动乱晃的树枝,句融低笑一声,眉眼越发堆积几分纯润日晖,细腻描骨,撩魄销魂。
一阵妖力波动之后,画外再无人影。
谢岙却是探出脑袋,摸摸下巴,咧嘴一笑。
一个时辰啊……
在这画中穿梭,即便一个时辰也可以去很多地方——
……
白泽真境三霄台内
一幅上古牛怪鉴赏图中,谢岙踹开那只牛怪,坐在宝座上气喘吁吁,脸色发白好似晕车。
刚才在这三霄台内的一幅幅画中穿梭,就是为了离石台外围近一些,好在花了大半时辰后,终于找到一幅画能完整看到坐在鱼肚雕栏上的白七少主。
幽黎霭空下,无数书卷包围之中的俊逸青年此时低垂头颅,凤眸有些怔愣望着手中一个东西,灰色的软布料静躺在掌心,隐约可见丝丝晶华流转。
不过……那个东西怎么看起来如此眼熟?!
谢岙眯了眯眼。
灰扑扑,不起眼,袋口细绳紧紧束着……
卧槽,这不是自己的钱袋么!
谢岙立刻高度警戒,只见白七少主两根长长手指摸上袋口,又移开,一会儿又摸上去,再移开,风流神采暗淡,俊颜上带着丝丝怔怔茫然——其模样非常像初次下手与内心良知作斗争的小贼!
于是就在白七少主如墨长眉微皱,凤眸凝神,两根手指终于勾上了袋口细绳时,一声大喝在这万籁声宁之地炸响。
“住手——!”
白衍吓了一跳,一翻身差点从雕栏上栽下去,幸得身手敏捷,足下点地、衣摆轻转,即使这般仓促,也是朗朗灵气稳稳流转,身姿翩翩雅致。
待白衍顺着声音望去,看到一幅画中坐在金光宝座正中、脚踩一只邪妖之气势汹汹的少年,凤眸顿时瞪得圆溜溜,手中灰袋子吧嗒落地。
“喂喂小心!那可是我的钱袋,里面装着不少好东西!”
嚷嚷之声再次传来,白衍方才意识到自己并未幻听、幻见,俊容恍然回神,如大梦初醒,一个大步猛然窜到画前。
“榭…榭公子?!”
纯然清朗之声如初阳破雾,声势凌霄惊人,倒是把谢岙震得气势一缩。想到来此地之目的,谢岙踩着那邪妖的脚立刻不着痕迹收起,一脸严肃道,“白七少主,许久不见!之前发生了一些事,在下三神飞散,如今只有灵神在画中……”
说着便是叽里呱啦一堆情况说明。
画中少年侃侃而谈,情绪激昂,白衍双眸却是蒙蒙如幻,恍若未听,似全部心神倾注在咫尺目光之内。
神色几番动荡之后,白衍唇边忽而溢出一丝苦涩弧度,足下缓缓后退一步。
“原来如此……栖雁湖一事我早已知晓,不过没想到榭公子竟是会在画中。”
“说来这还是白七少主之劳——”谢岙说得口干舌燥,不由清了清喉咙。
“……我?”白衍复又怔住。
“若不是当初我向你讨要灵石时,你当真给我了一块稀世罕见的农渊灵石,小王爷所画之画也不会有那般吸神凝魄之效……”说到此处,谢岙不由目露感激,诚挚抱拳,“白七少主未曾糊弄于我,尽力费心,拳拳仗义,才使在下不至于灵神孤游——如此大恩,以后若有机会,在下定当竭力回报!”
这白七少主不吸阳气、自己身上又没什么东西可图、相识时间也是颇短,他却能如此尽心尽力……啧啧,虽看似风流轻狂,却当真是义气满满的好灵兽啊!
想到中秋夜那本经书也是依靠白衍闯关所获,谢岙对其好感度更是直线飙升。
“……榭公子客气了,”白衍含笑摇头,眉宇微扬,“这般说来,若是榭公子知道另外二神也在我这里,岂不是要衔环结草……以身相许?”
“诶——?”谢岙掏掏耳朵,两眼渐渐瞪似小笼肉包之大,“你说……另外两神……都在这里?!”
“正是,”白衍脸上荡出一抹往日无拘散漫笑容,“当日栖雁湖一役后没多久,那青龙便来这真境,把榭公子的觉、生二神交予我手中……”
据白衍所讲,青龙戎睚来此带来了谢岙的二神,托他在书中寻找有无上古之术可用此二神寻找灵神;此外还把纯阴之体的雪禅也一并带来白泽真境,托白衍严加看管;而匆匆交代完这些事情的戎睚却是自此消失,不见踪影。
另外二神寻到,谢岙自是大喜过望,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