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堇的话,像重复播放的歌曲,一遍遍回荡在耳边。
若非亲耳听见,真不敢相信,这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太伤心了!
谈枭进来时,乔予笙双眸已经肿得不成人样,她两手捧住肚子,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总觉得里头痉挛一般的疼。
垃圾桶中,很多纸巾丢弃在里面。
谈枭见状,迈腿走过去,“笙笙?”
乔予笙没有装睡,也没有忍着眼泪,谈枭就在旁边,她一伸手便能抓住,“你答应她了吗?”
闻言,男人大惊失色。
“你都听见了?”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她喉咙哽咽得难受,停顿数次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别把我当傻子,成么?”
“笙笙。”
谈枭单膝蹲下,乔予笙侧身趴在床沿,面如死灰,男人拇指拭掉她脸颊的痕迹,那袭温热又控制不住跌碎下来,砸到他手背上,竟也能激起男人心口的疼。
乔予笙哭得不能自制,“我往后还能相信谁?”
“你还有我。”
“我对她不够好吗?”
“笙笙,很好。”
“是我哪里做错了吗?”
“没有,你做什么都是对的。”
谈枭双手拥紧过去,乔予笙小脸儿埋入他健硕小腹内,眼泪打湿了他的衬衫。
他的心在她身上,她疼,他也疼。
乔予笙抽噎起来,鼻翼一吸一顿,谈枭从未见过她如此难过的模样,男人唇瓣绷紧,抿成条阴戾的线条。
乔予笙双手握住他衬衫两边,“我不想中计,”她呜咽着,“我要我的宝宝好好的。”
“对,”谈枭顺着她说道,“我不会让她好过。”
乔予笙调整情绪,不断做着深呼吸。苏堇那些话倒点醒了她,她再难过再悲恸,受伤的只有她自己,而心怀不轨的人照样潇洒自如,说不定还在背后幸灾乐祸。
有些事一旦想通,没什么挨不过去。
乔予笙擦干眼泪,顶着双红肿吓人的瞳仁镇定下来,“枭。”她喊了声。
谈枭睨她眼,稳健有力的脚步杵在原地。
乔予笙斟酌再三,接着说,“苏堇的事,你不要插手。”
闻言,男人目光幽暗几许。
“为什么?”
“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
谈枭双手送兜,静静观察她的表情,阴冷的神色逐渐恢复如常,“好。”
“你说过,我也要学会独立,这次,我想试着做给你看看。”
男人点下头,“需要我的时候,再来告诉我。”
乔予笙轻应,“嗯。”
许多时候,嘴上说不在意,其实要真正做到,很难。
一夜无眠,她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清晨,才慢慢睡去。
苏堇在楼下打扫卫生,王秀兰坐在餐桌前,喊着她一块吃早餐。
苏堇笑容满面,不客气的走过去。
王秀兰帮她盛了碗粥,“你爸身体还好么?”
“谢谢姥姥关心,挺好的。”
王秀兰慈眉善目,“那就好。”
苏堇执起筷子,视线望向楼梯口,“予笙还没起来吗?”
“孕妇嗜睡,让她多睡会儿。”
“噢。”苏堇瞅她眼,状似无意间问道,“怎没看见谈老大起来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王秀兰回答。
苏堇抿住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不易察觉的笑容。
谈枭没有动静,就说明他默认了她呆在七号院的事。
看来,乔予笙还真是他的软肋。
这张底牌握在手里,百战百胜。
呵。
苏堇得意忘形,眉宇间透出容光焕发。
乔予笙一觉醒来,窗外的天气已逼近黑暗,谈枭刚好回来,宁静的卧室传来扭动门把的声音。
中间那道帘幕是推开的,乔予笙靠在床头,膝盖弓起,一抬头,便望见男人高大的身影。
他右手拎了个袋子,走到床边。
乔予笙闻到股猪蹄汤的香味,对于吃的方面,谈枭向来挑剔,对于油腻的食物,他从不喜欢。
显然,是专程给她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