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顺的马车刚到府门前,却见府门前站满了士兵,将他的府宅团团围住,独孤顺心中一惊,这是出了什么事?
他连忙从马车上下来,数十名士兵冲上来将他团团围住,这时只见从府门内走出一人,正是京兆郡丞骨仪,独孤顺极为不满道:“骨郡丞,你来我府上做什么?”
“我倒想问问独孤县公,你去窦府做什么?”骨仪冷冷问道。
“我去窦府做什么和你无关,那是我的私事,我既没有违反禁令,也没有三人出行,如果骨郡丞想抓我,最好找一个光面堂皇的理由。”
骨仪目光冰冷地注视着他,半晌,他哼了一声,“独孤顺,我先警告你,若你想内外勾结,出卖长安,出卖大隋,只要被我抓到一点证据,我会毫不犹豫杀了你,拿你人头示众!”
独孤顺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骨仪一挥手,“我们走!”
他带着大群士兵离开了独孤府,这时,管家跑出来扶住独孤顺,“老爷,没事吧!”
“我没有事,这种场面老夫见得多了,一个小小的郡丞也敢威胁老夫!”
独孤顺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快步向府中走去,他走到台阶上,又对管家道:“去把千锋找来见我!”
独孤顺回到自己书房,坐下来提笔写一封信,不多时,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年轻男子出现门口,躬身行一礼,“家主找我吗?”
“进来吧!”
年轻男子走进了房间,他叫虞千锋,是独孤顺的家将头子,他的祖父、父亲都是为独孤家族效力,使虞千锋深得独孤顺信赖,在几年前火凤玄武未被解散之时,虞千锋还是张仲坚的副手,武艺十分高强。他垂手站在独孤顺面前,等待命令。
这时,独孤顺写完信,却又把信撕掉了。他沉思片刻问道:“外面监视的人增加了吗?”
虞千锋点点头,“外面监视的人明显增多了,而且暗哨变成了明哨。”
“那好吧!等天黑后再出去。”
独孤顺取出一枚玉佩递给他,“今晚你替我送一个口信,去找丘将军。把我的玉佩给他看,他就明白了。”
独孤顺低声嘱咐他几句,虞千锋连连点头,“家主放心,千锋一定会转达。”
虽然宵禁对于一般民众有用,但对于那些善于飞檐走壁,武艺高强之人却没有什么意义,尽管独孤府外面有一百多名监视的士兵,但虞千锋还是在夜幕掩护下无声无息地离开了独孤府。
目前,长安城内还有三万守军。由左翊卫将军阴世师率领,虽然阴世师在屈突通投降李渊一事上负有责任,但阴世师本身对隋朝忠心耿耿,他守城意志坚定,给李渊攻城带来极大的麻烦,李渊军队死伤惨重,始终攻不下长安城。
阴世师手下有八名大将,每人率三千人守一座城门,其中守春明门的大将叫做丘师利,是原左武侯大将军丘和之子。丘和被杨玄感造反案牵连,被贬为交趾太守,但杨广却没有追究丘和家人的罪行。
长子丘师利继续在长安担任雄武郎将,次子丘行恭也在军中出任参军一职。这次丘师利负责守春明门,连续击败了李渊军队的几次攻城。
入夜,李渊大军攻城停止了,由于李渊军队并没有受过夜战训练,所以在前几天的夜晚攻城中死伤惨重,连攻城主将孙华也死在乱箭之中。李渊心痛万分,从昨天晚上开始就停止了夜间攻城,使守城的隋军得以长长松一口气,晚上可以休息一下了。
春明门内的一顶大帐内,丘师利刚从主将阴世师处回来,每天晚上众将都要聚在一起商讨守城之策,寻找防御不足之处,解决问题,虽然阴世师为人比较刻薄,也没有多少作战经验,让众人不喜。
但丘师利不得不承认阴世师有守城的天赋,从未打过仗的人居然把城池守得滴水不漏,将兵书上的各种守城之策都用上了。
当然,这也和攻城士兵素质不高有关,目前攻打城池的士兵基本上都是原关中的各路盗匪,被李渊收编后便直接派他们攻城,李渊自己的并州军队却藏而不用,这些攻城匪兵缺乏训练,作战能力不高,所以伤亡惨重也在情理之中了。
丘师利坐下喝了一口茶,这时,一名亲兵在帐门口禀报:“将军,外面有人求见!”
“是谁?”
“他说是从务本坊过来的,丘将军应该知道。”
丘师利心念一转,立刻明白了,这是独孤顺派人之人,他连忙道:“快请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