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商队再次离开,往白龙江的方向而去,走了许久,他们才终于走上官道,红缨还特意自己骑着马走在外面,就是想看看后面有谁在跟踪他们,可是,走了大半天都没发现。
叶蓁暗暗狐疑,难不成真的是她的错觉吗?
……
……
墨容湛站在空无一人的屋里,周围已经跪倒了一大片的人,他看着整整齐齐的床榻,眸中仿佛有一抹光亮熄灭成灰烬,他转头看着所有人,目光最后落在陆世鸣身上,“陆爱卿,你方才说夭夭不见了,是什么意思?朕没听明白。”
陆世鸣心里暗暗叫苦,他今日是实在耐不住妻子的恳求,又实在很想念女儿,抱着一丝希望来庄子里找人,谁知道皇上也会在今日来找夭夭呢,结果……夭夭除了留下一封给他和裴氏家书,早不知什么时候就离开庄子了。
“回皇上,臣也是今日来了庄子才知道,夭夭那丫头……留了家书走了。”陆世鸣不敢去看墨容湛的眼睛,将额头抵在地上说道。
墨容湛冷冷地看着陆世鸣手中的信,他转过身,“陆世鸣留下,其他人都滚下去。”
屋里很快就只剩下陆世鸣和墨容湛两人。
“皇上,臣已经派人出去找寻小女,相信很快就能将她找回来的。”陆世鸣急忙说道。
“把信给朕。”墨容湛沉声说道,从陆世鸣手里拿过叶蓁留下的书信。
信中内容很简单,除了跟陆世鸣夫妇道歉,说她要去找寻亲生父亲,半句都没有提到他,在那个小丫头的心里,他失踪都是可有可无的人,即使他们两人已经那样亲密……即使他们有过同榻而眠的数个晚上,她仍然没有将他放进心里。
墨容湛的心尖又怒又痛,怒的是她居然再一次不告而别,前几天他们还在温泉池里的旖旎缠绵至今仍然清晰地刻印在他脑海里,痛的是她对他的不在乎,她怎么能……这么狠心地伤了他一次又一次?
是不是因为他的纵容,所以她才能这么肆无忌惮地将他的真心踩在脚下?
“她的亲生父亲……”墨容湛开口想要问话,却发现他的声音哽咽了起来,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通红地看着手中的信,“她提过自己的亲生父亲在何处吗?”
陆世鸣悄悄抬头看了墨容湛一眼,被他眼中的伤痛惊了一下,在他的心目中,这位年轻帝王向来是冷酷无情的,似乎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的神情。
“回皇上,臣……臣不知道谁是夭夭的亲生父亲,这么多年来,我们从来没去查过,夭夭会知道这件事,我们也很震惊。”陆世鸣低声说道。
墨容湛闭上眼睛,他的喉咙好像被棉花塞住一样,缓了一会儿,才声音沙哑地开口,“她曾提过想要去什么地方吗?”
陆世鸣听着皇上的意思并没有打算问罪,好像还想找回女儿的样子,作为过来人,他觉得皇上应该挺在乎夭夭的,可……可眼前这个人是皇上啊,他的侄女曾经也备受宠爱,可最后不也没有好下场吗?
“陆爱卿,你们陆家承担不起朕的怒火,告诉朕,夭夭到底去了哪里?”墨容湛心里有个声音在说着话,让他不要再去找那个女人了,她既然无心,他又何必再次将自己的真心送去给她糟蹋。
陆世鸣惶恐地磕头,“皇上,臣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陆家总会有人知道的。”墨容湛淡淡地说,“你不会想要陆家所有人都入狱的,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