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念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什么玩意儿就喊“奶奶”,还将一破背包跟她那些高档衣服化妆品比……玛德槽多无口。
封岩是听到事后赶到的,早有人跟他简单说过情况,现在一看房间的情况,早就将前因后果琢磨得差不多了。井念确实做的不妥,但跟司笙比……算了,比什么比,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性质的。
他压着怒意走进门,冷着一张脸,盯着正在专心吃橘子的司笙,道:“司笙,我们团队庙小,容不下你,麻烦你收拾包袱滚蛋。”
本想好好说话,但说到最后一句,封岩还是压不住脾气,话语情绪化。
一来就闹事!
谁惯她的毛病?!
今晚一个不顺心扔人私人物品,明天要是心情不好,岂不是连别墅都要被她炸了?!
老沈上前一步,当即黑脸怒道:“姓封的,我就把话撂这里了!我奶奶走,我就走。我还能确保三年之内,全国上下,没一个团队敢接你们的工程!”
他霸气十足地放话。
很快,吃完橘子的司笙就闲闲地接话,“三年有点短,五年吧。”
“好的奶奶。”前一秒老沈在司笙面前乖巧得像个孙子,下一秒,他站直了身子冷眼盯着封岩,朝封岩伸出手,五指张开,“我奶奶说了,五年!”
说完,他一琢磨又补充:“你还别不信,我都能办到的事,我奶奶一开口,就更不用说了。管你什么级别的项目都不管用!”
“……”
封岩吸了口气,硬生生把满腔怒火压下。
这事儿,以老沈在国内的地位,确实能做到。能接手这项目的本就不多,那些团队都是拔尖的,带头的全跟老沈有私交。
封岩想按压着脾气,没忍住,脑阔疼得骂他:“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老沈一指他,扭头就跟司笙告状,“奶奶他骂我。”
司笙眼皮都没抬一下,“自己怼。”
于是,老沈瞪向封岩,发挥暴躁老哥的本性,“你踏马脑子才有病!”
封岩:“……”
这个白痴!
这女人是给老沈下降头了吧?!
这俩太蛮不讲理了,加上他确实得忌惮老沈说的后果,于是摁了摁眉心,咬着牙问:“你们到底想干嘛?!”
“说过了,我这人心气高,受不了委屈。”司笙懒洋洋的搭腔,跟个二大爷似的往后靠在沙发背上,优哉游哉道,“就两个事。一、我不走;二、我住这里。没商量,麻烦封队解决一下。”
封岩怒道:“你讲不讲理,你把人东西都扔了,还有脸继续住这里?!”
司笙倏然笑了,染上笑意的眉眼甚是明媚,“封队不是说笑呢吗,很显然……”她一顿,很是理直气壮,“我就不讲理啊。”
封岩:“……”
井念:“……”
众人:“……”
不怕恶而不自知的恶人,就怕有自知之明的恶人。
——她就是不讲理,摆明了要胡作非为,你能拿她有什么办法?!
这事儿,想要继续沟通,是完全没可能的。毕竟老沈和司笙打一开始就没表现出“友好沟通”的意思,分明就是要坐实“恶人”的名头,管你再多道理他们都是“不听不听我不听”的任性姿态。
但是,就这么妥协,甭说当事人井念了,哪怕是封岩都咽不下这口气。
封岩在思考是否要采用蛮力。
这时忽然听到“刘副队”的喊声,他回过神,回头看去,就见到刘副队拨开人群走进来。
刘副队是个教授,年近六十,手下负责过不少知名项目。这次的对上本该是他,但他身体不大好,所以举荐封岩当队长,自己担任副队一职,负责的就是工作问题,连人员都不管。
这是个很有资历的教授,封岩素来很尊重他。
见到他,封岩眉目一松,冷着的神情缓和不少。
刘副队和颜悦色的走到门口,往里看了几眼,然后视线定格在司笙身上,微微一怔,然后喊:“堂……堂主?”
众人:“……”
嘛玩意儿?
“嗬,奶奶,这老头叫你堂主。”老沈觉得稀罕,扭头问司笙,“什么堂啊?”
掀起眼皮,司笙习以为常地道:“貌美如花堂。”
刘副队:“……”
众人:“……”扯尼玛的犊子。
老沈难以置信,“那他——”
司笙道:“可能是我堂成员。”
“啊!”老沈备受刺激,仔细瞧了眼刘副队沧桑的长相,然后瞪圆眼珠子,愤愤不满地道,“他这长相也配得上貌美如花四个字?那我岂不是国色天香?”
看了眼他那张圆脸,司笙眼皮耷拉下来,回:“你要这么欺骗自己也可以。”
听得俩小辈这番对话,刘副队不仅不生气,反而笑眯眯地走进来,“说起来,老朽年轻时还挺俊的。”
老沈不屑:“还挺自恋。”
“堂主。”刘副队笑着看向司笙,眉目尽是恭敬,微微倾身道,“你过来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我不负责团队成员,竟然都不知道你在这里。刚听人说才赶过来。”
众人:??
这是什么奇葩走向?
井念还以为这位有资历有身份的大佬出场,肯定是来主持公道的,想着这次能压住司笙的风头。没想这人张口就是“堂主”,之后对司笙嘘寒问暖的,自觉放低身段,口吻尽是恭敬……
她彻底糊涂了!
她咬着唇,求助的看向封岩,封岩更是糊涂,张口想喊刘副队询问一下情况,可,一个“刘”字还未发出声,就听得刘副队好声好气地问司笙——
“你没受委屈吧?”
司笙唔了声,然后说:“有点。”
!!!
他娘的编瞎话能不能要点脸?!
就你?
还受委屈?
是委屈受你吧!
“……”
在场之人全魔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