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初视线移到公仪可雯身上,道:“雯妹妹提到迷幻药,倒是提醒了我,以珂姐姐的品行,绝对不可能在大伯母的灵堂里做出这等事,珂姐姐说自己昏昏沉沉、神志不清,十有八九,是真的糟了暗算。”
“当然!”公仪可雯道,“珂姐姐的好人品所有人都知道,她当然是被人暗算了,那个人就是你!”
映初冷冷道:“刚才雯妹妹一直咬定我害人,我可以不计较,但是有两位大夫都已经为我证实了清白,雯妹妹现在可要慎言了!”
“那是你提前销毁了证据!”公仪可雯梗着脖子道,“我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我当然能说的理直气壮!”
映初笑了一声,道:“那还真是巧了,若我一直用珂姐姐试药,早不出问题晚不出问题,偏偏在昨天夜里,她见过你之后才出了意外。你口口声声指证我,我却要怀疑,是不是你对珂姐姐做了什么呢,昨晚只有你们两个,你要下手,简直太容易了!”
公仪可雯露出十分气愤的神情:“你!明明是你居心不良,却反咬我一口!你太过分了!”
“事实真相如何,不是我们谁声音大谁就有理,”映初不疾不徐的道,“还是先将灵堂里检查一遍再说吧,雯妹妹刚才要检查我,我可二话没说,想来雯妹妹应该不会心虚不敢吧?”
“我有什么心虚不敢的!”公仪可雯道,“你若是只检查我,我自然一切配合,但那是母亲的灵堂,昨晚的意外已经惊扰了母亲的在天之灵,现在再让人进去翻找,岂不让母亲更加无法安息!我再不孝,也不能容忍这种事!”
她心里还真有些打鼓,明明已经准备好的浴桶,却突然出了差错,谁知道灵堂里有没有被公仪可姃提前动手脚。再则,昨晚放进烛灯里的迷幻药按理应该燃尽了,但万一大夫能从残留的灯油里发现什么,那就糟糕了!
“你说的冠冕堂皇,其实还不就是心虚!”公仪可雪嗤声道,“你如果真这么有孝心,昨夜怎么会让珂妹妹帮你守灵,自己跑回去睡觉!”
公仪含涵也道:“大嫂昨夜已被惊扰,在天之灵恐怕十分生气,所以才更该把真相查清楚,将其中的隐情告于大嫂知道,大嫂才能原谅可珂,否则岂不让逝者无法安息,生者也永世不安?”
“话不能这么说,”公仪可姝说道,“逝者已逝,对人世间的事本就要舍去牵挂,没必要再拿俗世的事打扰大伯母。四妹妹就因为几句猜测,就随随便便扰乱灵堂,这太不妥当了。”
映初看了她一眼,突然转头问公仪可珂道:“珂姐姐,你昨夜与雯妹妹见面,她可有做过什么特别的事?”
公仪可珂摇摇头:“没有,我们就说了一会儿话,她就走了。”
“珂姐姐再仔细想想,”映初道,“比如雯妹妹有没有给你东西吃,或者给你闻什么东西,事无巨细,都好好回忆回忆。”
公仪可珂认真回忆了片刻,还是摇头道:“真没有什么特别的,她没给我任何东西吃,也没……”她脑中猛然一闪,不确定的道,“她只在临走之前,让小艾给烛灯里加了些灯油,这算吗?”
公仪可雯心中剧烈的跳了一下,想说什么,又怕反而露马脚,强忍着没有说话。
映初唇角一勾,道:“既然三姐姐和珂妹妹都不同意搜查灵堂,那便只检查那烛灯好了,你们不会连这都不同意吧?”
公仪可姝道:“四妹妹的疑心未免太重了。长明灯不能熄灭,珂妹妹临走前添加灯油是正常的,她若不做那才是没把大伯母放在心上。不是我故意与四妹妹为难,长明灯是何等重要之物,怎么能随便触碰?”
“没错,万一弄熄灭了,谁来负责!”二夫人也道,“你这要求太过了!”
“世上有许多迷幻药都是靠焚烧才起作用,”映初道,“正因为是长明灯,才更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否则影响大伯母投胎转世,那才真是大大不妙。”
映初看着二夫人,压了压声线道:“大伯母的丧事是由二伯母一手操办的,若是大伯母没法投胎而前来找二伯母的麻烦,二伯母难道不怕吗?”
二夫人脸色微变,鬼神之事神秘莫测,她当然不可能一点都不害怕。不过事情可不是她做的,是公仪可雯这个心黑胆大的臭丫头,这臭丫头做事竟然一点忌讳都没有,亓官氏要找麻烦也该找公仪可雯才是!
“你少在这危言耸听!”二夫人冷冷道,“不管你说什么,今日我在此,你就休想打扰大嫂在天之灵!”
映初似笑非笑道:“我不过是想查清真相,还珂妹妹一个清白,免得家族蒙羞罢了,二伯母和三姐姐却一而再的出手阻挠,知道的人说二伯母和三姐姐敬爱大伯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在包庇雯妹妹,只怕与此事脱不开关系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二夫人怒道,“你无凭无据的就胡乱猜测,先怀疑可雯,现在又往我们身上泼脏水,你安的什么心!”